秃鹫小说

第十六回 三宝阶如来真身 大树仙恚咒曲女（第3页）

能净、能自都埋怨师兄有小心眼，偷学不带师弟。

能清说：“三十三天的众生身高一由旬，就是有四十里那么高，”能净、能自瞪大眼睛，能清又说：“寿命一千岁，一日当人间百年，所以三十三天的众生天寿合人间三千六百五十万年。”

能净问：“佛陀为什么要回到瞻部洲？”

能清说：“我佛说，须弥山周围咸海中有四大部洲，分别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四洲除了南瞻部洲之外，皆没有佛法。”

能自再问：“如来母亲摩耶夫人在哪里生下如来？”

能清介绍到：“摩耶夫人，是迦毗罗净饭王的王妃，临产前依时俗回娘家待产，途中在其父天臂城主须菩提的别宫蓝毗尼园休息时，生下释迦，七天后逝世。”

能净、能自正唏嘘，耳朵里传来住持长老的话：“从前如来从胜林起身升到天宫，居住在善法堂，为母亲讲经说法，讲了三个月。结束后，准备返回人间。”

能自又悄悄地问能净：“师兄，胜林在哪里？”

能净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

能清在后面说：“胜林，也叫逝多林，是佛讲学的讲堂。我听师父说过，我们将会去那里观瞻的。”

能净、能自听说后，脸上露出了充满和期待的神色。

这时，住持长老的话又传来：“帝释天施展神通，为佛陀建立宝阶。”

宝阶，是以珍宝做成的阶梯。这宝阶，共有左中右三行。

长老指着三宝阶说：“法师请看，中阶黄金，左边水精，右边白银。”

如来佛陀从善法堂起身，随从天神簇拥着从中间黄金宝阶降下。大梵天王手执白拂，踏银阶居右侍奉，天帝释手持宝盖，蹈水精阶居左侍奉。众天神腾身凌空，天花散落，颂德之声飘荡在虚空中。

能净悄悄问师兄：“猴哥，天帝释我知道是三十三天居中的主人，大梵天王是怎么回事？”

能清也悄悄说：“梵天本是婆罗门的创造神，与毗湿奴、湿婆，就是大自在天，合为创世三大主神，按婆罗门教的说法，四种姓都是梵天创造的，他口生婆罗门。两臂生刹帝利、两腿生吠舍、两脚生首陀罗。”

能净伸一下舌，问：“大梵天怎么在我们佛教中成为佛陀的右侍奉了？”

能清说：“梵天皈依我佛后，成为护法神，是释迦牟尼佛的右胁侍。”

正说着，只听长老话里有些悲切之声：“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台阶在过去尚存，如今空余台基，阶已全部陷落。各国国王都慨叹没有亲眼瞻仰宝阶，于是在台基旧址模仿从前的宝阶，砌砖垒成台阶，高达七十多尺，装饰上珍宝，上面建起精舍。”

玄奘频频点头，跟在后面能净、能自非常好奇，一会摸摸这边，一会走走那边。不多时长老领着，走进精舍。

精舍之中，有石刻佛像，左右两侧台阶上，分列着天帝释、大梵王的石像，形态酷如当初，天帝释乘白象，右手执三钴杵、左手置于胯上，大梵天乘孔雀，一面双臂，手持莲花、拂尘。均作下行之势。

无忧王在台阶旁边建造一石柱，高七十多尺，色泽青红，光洁柔润，质地坚硬，纹理密布。柱顶有石狮子，向着宝阶蹲伏。各种奇异雕刻布满石柱周围。各人随着自己的祸福，绕着石柱看，可以在中间显现出相应的影子。

能自听说石柱有如此奇妙功效，忍不住想去照一照，被能清招呼住，前面师父已被长老带到宝阶不远处，他赶紧加快步伐跟上去。

宝阶不远处，有座佛塔，是过去四佛的座处与散步留下足迹的地方。长老简单介绍一下后，引着玄奘走到另一座佛塔前，说这是如来当初洗澡沐浴之所。塔旁有精舍，是如来入定之处。

精舍旁有块大石头，长五十步，高七尺，是如来散步停留思考之处，脚步踏出的遗迹，都有莲花纹样。石基两旁各有一座小塔，是帝释、梵天所建造。

长老指着帝释、梵天塔前的地方说，那是莲花色比丘尼为了首先见佛而幻化成转轮王的地点。

能自嘟哝道：“这寺院，怎么这么多从来没见过的事。”问能净莲花色比丘尼是何状况，能净摇头。能自便转头悄声问陪同的寺僧：“师兄，烦你为我讲讲莲花色比丘尼的事。”

寺僧两手一摊，也悄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晓得莲花色比丘尼姿色美丽，非常漂亮。”

听长老说：如来从天宫返回瞻部洲时，苏部底静坐在石室中，暗自思忖：“现在佛陀返往人间，天神大众相随，像我现在这样，该怎样做好呢？”

能自又有点懵，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字。能清正好从后面走过来，他拉住师兄问：“师兄，班部底是谁？”

能清压低嗓子给他说：“班部底，又叫须扶提或须菩提，我们大唐称他为善现，是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号称解空第一。”

又听长老说：“善现想，曾听说佛陀说过，要懂得诸法皆空，体会种种法性，要见佛陀，就要用慧眼，才能观看佛的法身。”

原来，佛陀上三十三天的事，从来没给人提起过，众弟子到处都找不到。后来号称“天眼第一”阿律那尊者，运起天眼，观见十方无有障碍，才看到了佛陀在三十三天为母亲说法，三个月后回人间。

弟子们听说佛陀将返回人间的消息，都纷纷做准备，都想第一个见到佛陀。

只有班部底遵从佛说“知诸法空，体诸法性”的教导，准备用慧眼观佛的法身。

这时，莲花色比丘尼也听说佛陀返回人间了，就变为转轮王，七宝伴随左右，象兵、马兵、车兵、步兵四个兵种护卫，到世尊处所，恢复为比丘尼。抢在众多弟子和国王之前，先拜见佛陀。

如来告诉他说：“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肉身，并不是第一个见我的。善现这人，观察到诸法皆空，他见到的我，才是我的真身。”

在圣迹墙垣内，灵异之事不断出现。大佛塔东南有一个水池，池中之龙常常护卫圣迹。由于有神暗中保护，所以难以轻易冒犯。岁月久远，圣迹自然损坏，但人力是不能毁灭它的。

能清听得明白，长老说了“法空”“法性”，回到宿处，马上向师父讨教。师父告诉他：法空就是说色心诸法都是因缘和合而幻生，并无实体。法性就是真如，各宗派的叫法不一样，但意思都指的是事物的真实状况、真实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