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十三回 汉封国高僧论蕴 秣菟罗猕猴献蜜（第2页）

能清明白了，说：“名色就是心法和色法，心色组成人的精神和身体活动。五蕴中，色蕴是物质的，其他四蕴都是精神的。”

玄奘点头。徒弟们分头歇息。

接着，玄奘和调伏光法师讨论了唯识的话题。这个话题，弟子们根祗太浅，玄奘说留待后面再讲。

调伏光法师于《对法论》《显宗论》《理门论》等的研究也颇深，玄奘感到很有必要向他学习。这一停就是四个月。

看到师父和调伏光法师讨论差不多了，能清便向寺僧打听还有哪些寺院，寺僧告诉他，这国内有寺院十所，天祠八所。有一所叫荅秣苏伐那的寺院特别大。

玄奘带着弟子们告别都城，东南行五百里，就到荅秣苏伐那寺院。这寺院翻译成东土唐朝语言，叫阇林。这寺确实很大，有三百多僧徒。

阇林寺是小乘佛学的寺院，僧人学习说一切有部的理论，研究特别博通。

进入寺院，氛围非常严肃，众僧仪表肃穆，彬彬有礼，德操高尚。众多圣贤在这里留下遗迹，传说非常多。

释迦如来涅磐以后第三个百年中，有个论师叫迦多衍那（旧称迦旃延），在这里写作《发智论》。

阇林寺院中有座佛塔，高二百尺，是无忧王所建造的。佛塔旁边有过去四佛的座位和散步的遗迹，小佛塔、各大石室，如鱼鳞般排列，不计其数，都是劫初以来证果圣人在这里去世后兴建的，如今虽难以一一列举，齿骨还存在。贤劫中的一千佛，都在这里聚集天神、众人，讲说精妙的佛法。

环绕山岭的寺院，周围有二十里，佛舍利塔有成百上千座，一座接一座，阳光照来，塔影连着塔影。

离开阇林寺向东北行走一百四五十里，到达阇烂达那国。

阇烂达罗国，在今印度旁遮普邦贾朗达尔一带。

阇烂达罗国，东西一千多里，南北八百多里。国家的都城方圆十二三里，适宜种植谷物，粳稻多，树木枝叶扶疏，花果繁茂，气候温热，风俗刚强暴烈，容貌粗皮丑陋，家庭富裕。寺院有五十多所，僧徒二千多人，大小二乘，并专门研习。

行走在街市上，见到三所天祠，打听一下，有外道五百多人，都是涂灰一派。路过这些祠院，都是在前额上用灰或者白檀、番红花涂着三道横线，有的戴着装饰有髑髅的首饰。甚是瘆人。

这国内有座那迦罗驮那寺，寺里有高僧旃达罗伐摩，汉译月胄，精研三藏。

玄奘便入寺请教，停留了四个月，向他学习《众事分毗婆论》。

从阇烂达罗国向东北行走，登山履险，行走七百多里，到达屈露多国。

屈露多国，其地在今印度北部比阿斯河上游西姆拉的西北。

屈露多国方圆三千多里，群山环绕四境。国家的都城方圆十四五里，土地肥沃，按时播种谷物，花果茂盛，树木繁多。由于紧靠雪山，珍宝药草甚多，出产金银、赤铜和火珠、榆石，气候逐渐寒冷，霜雪略下。

行走在屈露多国道路上，能自忽然惊骇地叫起来，能净责怪他大呼小叫。能自指着路旁的几个人，能净一看，也吃了一惊。

只见路旁的几个人形貌粗陋，脖子都粗大，几乎与头一样，玄奘叹道：“可怜众生，佛祖在上，这些人患了大脖子病，痛苦一生。”

走着走着，能自又发现道路旁坐着几个人，看到他们走过来，想站起来，却根本无法起立，仔细一看，这几个人腿足肿胀，是患了足肿病，看上去非常吓人。

能自向能清说道：“师兄，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怪病。”

能清说：“可能这地方水土有问题。”

能清让能净去了解国家情况，能净带回一个人。那人介绍说：屈露多国有二十多所寺院，僧徒一千多人，大多学习大乘佛教。少数人学习其他部派。

天祠有十五所，异道杂居在一起。依岩崖靠山岭，石室相距不远，有的是罗汉居住，有的是仙人居住。国内有佛塔，是无忧王时代所建造的。从前如来佛曾到这个国家讲经说法，超度众人，遗址都有记载。

问屈露多国的周边情况，那人说：从屈露多国向北行走一千九百里，到达洛护罗国。此行翻山越岭，道路危险。再向北行走二千多里，到达秣逻娑国。去秣罗娑国，一路寒风飞雪，途径艰难险阻。

问起洛护罗国、秣罗娑国的具体情况，那人也说不清。估计在今克什米尔东南部和拉达克地区。

能清又问，向南有什么国家。那人说从屈露多国南面是设多图卢国。

玄奘决定马上出发去设多图卢国。从屈露多国向南行走七百多里，翻山越河，到达设多图卢国。

设多图卢国，意为“百川汇流”，在今印度旁遮普邦莎尔亨德一带。国家都城方圆十七八里，庄稼长势很好，风俗淳朴温顺，上下等级井然，服饰和器具鲜明素净，衣裙华丽，气候炎热。

走进都城，可以看到寺院十多所，但大都庭院荒凉，僧徒很少。

都城东南三四里，有座佛塔，高二百多尺，无忧王时代建造，塔旁有过去四佛的座位和散步的遗迹。

从这里向西南行走八百里，到达波里夜呾罗国。

离开设多图卢国，向西南行走八百里，到达波里夜呾罗国。

波里夜呾罗国，在今印度北部拉贾斯坦邦。

波里夜呾罗国方圆三千多里，国家的都城方圆十四五里。

能清、能净、能自都觉得炎热难耐。能净一边行走一边用手使劲扇风，口中说道：“这天气实在炎热。”能自说：“有口水喝才好。在哪里给师父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