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暖梅院中。
萧清柔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海棠,眉头微皱。院中落英缤纷,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却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致。
往昔在皇长孙生辰这天,苑媛闯入皇长孙住处,闹出天大的丑闻。那一日的混乱与耻辱,至今想来仍令她心有余悸。可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因为自己参加了观花会,打击了苑媛的嚣张气焰?还是苑媛这一世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窗帘的一角。萧清柔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思绪万千。
往昔的记忆像是一把双刃剑,既是她最大的倚仗,又时常令她惶恐不安。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可能牵动全局,让未来变得愈扑朔迷离。
绣兰正在庭院中收拾花架,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
"秦公子,许久不见。"绣兰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听说你这段时间都在云都,不知可有什么趣事与我们说说?
秦枫微微颔,面带温和的笑意:"多是些琐碎事务,倒是让绣兰姑娘见笑了。
"瞧你说的这么生分。"绣兰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我不过是二小姐跟前的丫鬟,你直接唤我绣兰就是。
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轻摆,带来阵阵清甜的香气。秦枫望着这满园春色,眸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些海棠开得真好。
"可不是么?"绣兰自豪地说道,"这都是二小姐亲自照料的。说起来,二小姐正在厅内等你呢。
脚步声在回廊上回荡,绣兰领着秦枫穿过曲折的游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枫的步伐沉稳有力,但眉宇间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来到厅堂外,秦枫整理了一下衣冠,躬身行礼:"小人秦枫,拜见二小姐。
萧清柔正在案前翻阅账册,闻声抬起头来。她今日着一袭淡青色褙子,间只簪了一支翠玉钗子,显得清雅脱俗。"免礼,坐吧。
绣兰机灵地给秦枫搬了张椅子,又给两人各倒了杯茶,这才识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带走了其他丫鬟。
茶香袅袅升起,萧清柔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秦枫身上:"夫子近来可好?
提到养父,秦枫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却又很快被愧疚取代:"这段时日事务繁忙,已有月余未回去看望夫子了。
"一个人独居惯了的老人家,总是格外念着儿子。"萧清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再忙也该抽空回去看看。
秦枫连忙应道:"是,今晚就回去看望夫子。小姐说得对,是我太过忙于俗务了。
屋外传来几声鸟鸣,萧清柔放下茶盏,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说说正事吧,最近可有什么现?
秦枫环顾四周,见确实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小姐交代的事已有眉目。那位钱举人与陆五舅爷相谈甚欢,常在长安街的墨香斋相遇。两人都是落第秀才,性情相投,时常谈论文章诗赋。
萧清柔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眸中闪过一抹思索的光芒。
"钱举人家中有个妹妹,"秦枫继续道,"名唤秀娘,年方十八,生得极美。听说她未婚夫两年前病逝,至今未曾改嫁。最近常去法云寺上香,与沈五舅爷几次不期而遇。
"哦?"萧清柔唇角微扬,"看来这位钱姑娘倒是个知书达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