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案上找着什么东西,小役眼精,一眼瞅中正摆案中的供状,递过。
刘主薄这才说下去。
“你画了押,即刻便携你孙儿回去,免得这这里受疲敝之苦。”
王二京正大着眼看他,台下也有胆小的,怯弱。
“要我就走了,这……孙儿哭着着实……”
“我……你……”
“你软骨头,别家都是?!”
“你……”
“安静!安静,王二京讲话了!”
这才住声。
只听王二京一字一字,将那供词卷成团,在刘主薄眼皮下吞入腹。
“哈哈哈……”
那刘主薄气升腾起来,当面下了台!
不给面子!
可眼神又一转悠,心想。
县令至此,听说他是个正派的人,不好在此糟了他的心。
便又一甩袖,徐徐走下堂来,和缓看着王二京。
“你若再不画押,连你那孙儿一同投入大牢,关上十天半载,你当如何?”
他神色淡然。
王二京却目呲欲裂,刘主薄一声轻哼,悠然出厅。
一群人差役拥着刘主薄下了台,后方一群人从对侧却绕了上来。
正是王二京的乡里乡亲。
台下看得目不暇接,这诘问之词竟都去了哪里?
底下纷纷然,没有不满,只是期待,看着戏场演向何处。
倒是那一旁女郎看得累了,正称此吃些瓜蜜,润润嗓子。
“这戏很是有趣,接下想必就是那乡亲与王二京共同对新县令刘主薄对问了。”
一位高冠梅花钿夫人说道,一旁年纪小些的问。
“你如何得知?”
那夫人没有回答,只笑着。
“若是你读书也读至考试前三,这点道理怕是很容易看穿。”
打笑声起,那女郎气不过转过头去不与她说话了。
这位打扮富贵的夫人正是国子学七品博士,各式话本子不知被她读过几读。
她看向戏台子之后,那频繁出入的大厅里。
这巧娘子倒挺懂的,这么一安排,精彩聚之一折,不易疲敝。
倒不知是不是本人的主意。
后场忙碌得很,没心思再去管前场的想法,人正一个劲捯饬上台艺人的服饰,妆容。
凭借后世不入流的手法,此刻她竟还能捞个化妆师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