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转怒为笑,沈长生心头却百般苦楚。
此番季松送来许多回礼,沈长生一直想问女儿和季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外头人多嘴杂,沈长生不好发问。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家,却还得往后推。
不过此事需要瞒着夫人,沈长生只好作罢。
沈禾也笑着放下了心,暗暗盘算着要要送多少宝石过去。
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闺房,沈禾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困意。
出门在外梳洗不便,整个回程途中,沈禾都没怎么沐浴,最多弄盆水擦洗一下。
此时终于回了家,沈禾舒舒服服地泡着澡,泡着泡着就睡着了。若非凉了的洗澡水冻醒了她,她怕是会睡在浴桶中。
秋雨缠绵整夜,次日中午才停下,可天色照旧阴沉沉的,俨然一副睡觉的好天气。
沈禾顺理成章地一觉睡到了下午。
沈禾睡醒后懵了好久,直到乳母洪妈妈调侃她睡到了下午,她才清醒过来。
下一刻沈禾尖叫出声:“我约了敏敏下午见的!惨了惨了!”
说话间跑到衣架前换衣服。草草洗了脸后,毛毛躁躁的头发也没时间梳理,两三下疏通后编个辫子就往外跑。
跑到院子里才想起没带珠宝,又慌慌张张地折回来带珠宝。幸好她昨夜临睡前把东西归置好了,不然还得好一阵手忙脚乱。
饶是如此,等到了荣宝轩时,李敏已经等候多时了。
荣宝轩临湖而建,是个檐角飞翘的三层小楼。它屋脊上坐着狻猊,檐角下吊着铃铛,远远望去不像铺子,反倒像件玲珑精致的赏玩之物。
荣宝轩一二楼用来做生意,三楼却非贵客不能进入,很是清静雅致。
雅致到提着裙子噔噔噔跑楼梯的沈禾都有些面上发红,下意识放缓了动作。
房门打开时,李敏正两手托脸,在临窗的桌子前坐着赏景,闻声慢慢转过头来。
见是沈禾,李敏立刻笑着起身:“咱们沈大姑娘总算舍得看我来了?”
沈禾放下心来,用背顶上屋门,豪气万千地将白绸袋子放到了临窗的黄花梨木桌上:“敏敏要的东西,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会把它给你带回来!”
一语罢,两位姑娘笑成一团。李敏伸手去掐沈禾的腰:“欸你腰胖了,看来确实没受委屈!”
“爪子拿开!”沈禾悲愤欲绝地打落李敏的手:“昨天吃的!我才没胖!”
寒暄了好一阵,李敏终于将目光放到了白绸袋子上:“……苗苗你阔了?这么好的珍珠就装在袋子里?你你你你发什么财了?!”
“……”
沈禾也有点无语凝噎。
这袋子还是季松送来的那只。沈禾不想这事被父亲知道,因此没敢大张旗鼓地妥善安置珍珠,想着回家后再好好安置它。
没想到一觉睡过了头……就这么拎着袋子来见李敏了。
沈禾没说话,李敏把手插进了袋子里,一瞬间瞪大了眼:“好大的珍珠!”
“这珍珠都能当贡品送进宫里了!”
“苗苗你从哪里弄过来的?啊啊啊苗苗我爱你!你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