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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被关掉。
贺开泽拎着一杯酒推进包间房门时,昏暗的光将中央坐着的男人笼罩住,宛如刻进基因中的礼仪坐姿微仰靠在沙发,修长的手指虚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骰子。
明明看着他仍是对外那矜贵清润的模样,但贺开泽作为多年的兄弟,将自己手上的酒瓶和杯子放在喻左傅的面前,酒杯与桌子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刚刚拉回男人出神的情绪。
「大晚上的,跑来我这干什么?」
男人沉默不语,没有多说只是一味地倒酒,结果才刚喝了一口,喻左傅低头看了一眼酒杯里因动作而摇晃着的酒液,眉头紧锁又放下搁置在一旁,没再继续喝了。
半晌,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言不发地将原本开封好的酒瓶收好,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这瓶还有吗?」
贺开泽瞪大眼睛:「你这不是还有一瓶吗!」
「这瓶带回家里,再拿一瓶新的,」喻左傅原本稍微前倾的姿势又坐了回去,摁了摁鼻梁,「新的送我太太,看她对这方面有没有兴趣。」
听得贺开泽无语。
「不是,我已经知道你结婚了,你不用再强调——更何况既然都是你老婆了,这瓶旧的直接带回你们家里不就完了,都结婚了你们不住在一起?」
「不行。」
喻左傅把旁边的骰子也推开,「想买新的给太太,这是剩下的。」
贺开泽直接甩了个大白眼,他爱买不买,反正他赚兄弟钱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看你小子还能大晚上出来混,根本就没有和你老婆搬家到一起吧?」
说罢,贺开泽作为老板,在自己的酒吧里自然也放松,两人就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贺开泽小酌自己调好的酒,眯着眼睛略带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开始在想下一个要调的酒和需要微调的地方。
而喻左傅却再也没碰,只是坐在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半晌,贺开泽听见喻左傅沉沉却有些憋闷地开口。
「……如果你想要一个心里有人的人,怎么办?」
贺开泽一顿。
猛地转过头来,旁边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被发丝遮盖的眸子里淬了些许落寞,只有在这样隐蔽而昏暗的灯光下才能被相识十几年的兄弟看见。喻左傅闭上眼睛。
「算了。」
「没什么。」
刚刚贺开泽说的那些「搬到一起」丶「结婚以后住在一起」闪过脑海,喻左傅缓缓想起,他们两人似乎除了那张结婚证以外没什么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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