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转向雷巴尔科,“你说这座岛上有很多大蛇?”“在我的记忆里,是的。”雷巴尔科似乎也有些迷惑,因为自从他们登岛以来就没见过什么大蛇,不过确实发现了一些巨大的蛇蜕。“如果你的记忆没有错,那么那些大蛇去了哪里?”阿巴斯沉声说,“难道它们离开了阿瓦隆?”“那种蛇群不是适宜在北冰洋生存的生物,而且在外面的世界它们不可能生长得那么大。”恺撒说,“他们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的。”“什么东西能把那些鬼蛇吓走?”芬格尔问,“利维坦吗?”“不,利维坦又不能上岸,否则它早就把我们全都杀死了。”恺撒说,“那么一定是因为将要进来的那个人。”“神?”阿巴斯问。“更有可能是魔鬼。”施耐德沉声说,“无论是什么,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它、再杀死它。”“你的朋友,死在了这里吗?”恺撒一边拉动枪栓一边问雷巴尔科。“想来是的,他为了掩护我们撤离被拖在了岛上。”雷巴尔科说,“一年了,他靠什么活下来?”恺撒点点头,“你们那次遇到了什么?神?利维坦?”“是蛇群。”雷巴尔科皱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个男人拿着ak47扫射的背影是那么的清晰,可是为什么他们会遭遇蛇群的偷袭?什么时候遭遇的蛇群?他们似乎来到过这个山谷,似乎还遇到了些什么别的人可是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的记忆里生生抠掉了。“你们是怎么遭遇的蛇群?”恺撒问。“不记得了,这次是真的。”雷巴尔科眉头紧锁,他试图在记忆里将那些片段连接起来,但是好像少了一个最关键的部件,于是整段记忆的中间出现了一段空白。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如同日出。所有人都向着日出的方向望去,看到海天相接的尽头燃起了明亮的光火。恺撒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这盛大的一幕,好像天国的大门在远方开启,神王率千军万马而来,那燎天的光焰是帝君的震怒,那摩天的海潮是冲锋的骑兵,在那耀眼的最前方,一个黑点隐隐显现,虽然还看不清那是什么,所有人却都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威压,好像诸神的帝王降临凡间。雷巴尔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苏醒,燃烧着黄金瞳的男人挥舞着ak47,白色的死神乘船靠岸,姓楚的男人跋涉在齐膝深的水中推着船而最后的最后他们乘着快艇离开,他把手中的这把ak47抛给了那个男人。可是又出现错误了,如果他把ak47抛给了楚,那他现在为什么又握着这把枪?如果枪回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么楚在哪里?“他来了。”施耐德神情肃穆,他们没有等到利维坦,但却等到了神。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那个从海天尽头驶来的黑点,在灼目的光火下那个人影却依旧清晰,那是一艘小小的船,船头放着棺材,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如果他确实能够被称作“人”的话。白色的裹尸布把他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身上似乎套着一件白色的袍子,黄金独目如初升的太阳一样耀眼。“他是谁?”人群中有人颤抖着问道。“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们的敌人。”施耐德沉声说,他迎着那神明的光火走到山崖的最前端,黑色的面具上反射着金色的光。阿巴斯的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似乎有一种感觉,仿佛他追寻了什么好多年,直到现在神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找到了自己要追寻的方向,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刻在血脉里的悲伤和愤怒,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催促。那个声音说:“杀了他!”黄金瞳已经悄然亮起,电光在他沸腾的血液中流淌,雷神的狂怒已经势不可挡。裹着北极熊皮的小女孩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超出想象的一幕,天在燃烧,海在燃烧,神明带来炽烈的光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燃烧。独目的死神端立在船头,冷漠地望着前方的孤岛,望着那些敢于挑战他的神座的人,如果他有人类的感情,现在应该是在发出无声的嘲讽。不过尔等蝼蚁,也敢挑战神王的御座?小船缓缓停靠,神微微抬起头,金色的独目朝阳一般照亮了山顶的众人。枪声在下一刻响起,数不清的子弹倾泻而下,以雷巴尔科为首的船员们怒吼着扣下扳机,卡塞尔学院的专员们也不甘落后地一同开火。但是那些子弹没能打在神的身上,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挡在神的面前,高速的子弹仿佛被生生拉住,下一刻就旋转着熔成铁水,铁水铺洒成的屏障在他的身边展开,好像一枚半透明的蛋。“那是什么东西?”在神的威压下,有人颤抖地跪下,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卡塞尔学院的众人也震撼了,恺撒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熟悉又炽热。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曾面对龙王诺顿和龙王康斯坦丁,神带给他的压迫感甚至远超过诺顿,而那融化子弹的屏障与当初的康斯坦丁如出一辙!“爆血”无声地开启,恺撒和阿巴斯的黄金瞳如金色的莲花绽放。在神的屏障面前,子弹已经无效了,那么接下来只能依靠血统来挑战神的御座。一度爆血,二度爆血!镰鼬,进化,吸血镰!言灵,因陀罗,释放!秘党新生代的两名佼佼者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狄克推多和波斯弯刀斩破神明的光焰而来,渴血的风妖和奔涌的雷电率先扑向神明,那由铁水构成的蛋壳被生生撕开,神袖手端立在那里,黄金的独目冷漠无情。“小心!”那被斩开的铁水突然收缩,几乎就要将恺撒和阿巴斯包容其中,而一旦被这融化钢铁的高温包裹自然只有变成烤乳猪的下场。言灵·无尘之地,释放!无尘之地形成的短暂真空为恺撒和阿巴斯争取了一瞬的时间,两人穿越铁水,在海岸上向两侧翻滚,就在他们匆忙落地的下一刻无尘之地就被强行挤压,铁水在空中溅射出黑色的烟花。帕西踉跄地在后方落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并不是“无尘之地”被铁水强行侵入,而是他的血统被强行碾压,“无尘之地”被强制抹除!这就是真正的龙王吗?帕西掀起下垂的刘海,无法熄灭的黄金瞳此时炽烈如火,他的手臂上生出鳞片和骨突,他的血统不再克制,狂舞的金发下露出异色的双瞳,白皙却邪异的脸如同脱缰的妖魔。恺撒和阿巴斯躬身于一旁的海岸上,身上也已经长出了青色的鳞片,爆血后龙血在他们的体内沸腾,他们的感知和力量全都被强化到前所未有的强度,血脉里被压制的杀戮欲望在被激发,战斗的姿态像本能一样被施展。二度爆血后的他们已经无限接近于龙类,属于魔鬼的力量在血管里流淌,他们都在一上来就将“爆血”推动到了第二层,因为他们在冲向神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是超越青铜与火之王和大地与山之王的存在,如果不在最开始就全力以赴,他们在下一刻就将再也没有机会。只有释放魔鬼的力量,才能杀死魔鬼;只有使用神的威能,才有资格挑战神的御座。“他妈的咱们这是带着三个怪物啊!”芬格尔在山顶上大叫,所有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已经惊呆了,船员们都已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那是龙吗?能变成这样的人是神还是魔鬼?而那袭端静站立的白衣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是封神之路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神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继续进攻,而是微微抬头似乎在怅望天空,然后发表了一句感慨。神低沉的声音并不震耳,但却在整个山谷里久久回荡,那声音明明不知说的是什么语言,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能听懂,仿佛那句话是由风告诉他们的一样。“只有用神的力量才有挑战神的资格。”帕西回答,“那么,请问你是谁?”“人类没有资格询问神的名姓。”神淡淡地说,“哪怕你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人类,依旧不够。”“不够吗?”帕西淡淡地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神,从不关心凡人。”帕西咧嘴一笑,异色双瞳妖媚邪异,“可如果凡人是来杀你的呢?”“人类也会如此自信啊,弱小的族类。”神说,“可是你有什么能力支撑起你的自信?”“那就是我们不惧死的心。”帕西说,“封神之路是么?我们来此便是为了弑神!”说完这句话,帕西整个人突然悬浮到空中,言灵·无尘之地强势爆发,在神的身边瞬间形成一个真空结界,一瞬间产生无与伦比的压力强行碾压神的身体。恺撒和阿巴斯同时暴起,在帕西与神交谈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在缓缓调整姿态等待时机,他们都知道要想挑战神这种存在,就需要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因此帕西不断地引诱神与之交流,而恺撒和阿巴斯则伺机全力一击。而神直至此时却依旧端立原地,帕西全面爆发的无尘之地足以碾碎金石,而神竟然像没事一样纹丝不动!嘶吼着的雷电砸向神的后背,雷电的缝隙中镰鼬穿梭,狄克推多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斩向神的侧肋。这是一场近乎完美的突袭,如果突袭的目标不是神的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静止,神的身影虚幻了一下,围攻的三人倒飞而出。“发生了什么?”芬格尔惊叫。“没有看清。”施耐德缓缓摇头。没有人看清神的动作,但是神在瞬间就将突袭的三人击飞,唯一的解释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可以弥补时机上的错误。或者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时机上犯错,因为所有的时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们还差的太远。”神说,“凡人再如何封神,终究不会是真正的神。”“好自信啊,”恺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再次站起身来,“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叫赫尔佐格?他是新生的白王,他死了,死在人类手里。”“不过是窃取了神的力量的人类,甚至不曾了解过神的世界,终究只是蝼蚁。”神说,“从不曾飞翔过,又怎能妄议天空的高度?”“真是自信。”恺撒说,吸血镰在空中狂舞,无声地扑向神的方向。但是仿佛有一道御障挡在神的身前,所有的镰鼬在那道御障面前化作飞灰,甚至连挣扎的瞬间都没有过。原来即便是二度爆血,依旧没能拉近他与神的距离。恺撒微微躬身,准备再度发起冲锋。就算明知必死又怎么样?他可以为了骄傲而死,却不能为了苟活而逃亡。“少爷,交给我。”帕西轻声说。“滚开!”恺撒不耐烦地说,“你挡住我的路了。”“少爷,你还握有决定胜负的武器,你只是需要一个机会。”帕西用很低的声音说,恺撒微怔了一下,才想起他的沙漠之鹰里还装着那发子弹。那发“焚烧之血”!如果能将那发子弹射入神的身体,以青铜与火之王的力量,就算是神也无法承受吧?“那就交给我们。”阿巴斯提着弯刀与帕西并肩,弯刀上电光流淌。“你还可以吗?”阿巴斯看向帕西。“我还没有解开真正的力量。”帕西说,他的黄金瞳愈发明亮。“真巧,我也一样。”阿巴斯说,炽白色的电光盖住了黄金瞳。“爆血”再度开启,腿部关节反卷,青色的外骨骼覆盖了面部,骨刺外凸,肌肉隆起,两个人的上衣被撕裂,青色的鳞片反射着雷电和火焰的光。恺撒愣了一下,手中握紧了沙漠之鹰。:()龙族:权力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