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再来了,他心想,若不是还要找那本医书,他都想永远待在寻梅阁,再也不出门了。
他双膝跪得又麻又痛,刚踉跄地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声音再次响起。
“对了,”徐宏进悠悠开口,“小玉儿,本官还有件事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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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中无事,燕昭早早回了府。刚一进书房,就听见裴卓明在外求见。
她在书案后坐下,接着叫人进来。书房门被推开的第一时间,她下意识耸了耸鼻尖,没有血气。
不错。没到需要他强行‘闭嘴’的地步。
她一边翻开本奏折,一边朝裴卓明开口:“说吧。”
裴卓明神情平静,把碰头方式、茶馆位置、以及他听来的所有对话,一五一十禀报了遍。
只是那地方严密,为了找安全位置,他浪费了些时间,等听见时,两人已经在聊燕昭的病了。
听说徐宏进问起这事,燕昭波澜不惊,反倒是对那个少年的回应有些意外。
“他真这么说的?”她抬眉问:“还是他们发现你了?”
裴卓明认真想了片刻,答:“应该没有。卑职小心窥了两眼,两人离得很远,没有传递什么密信、暗语。”
燕昭点点头,未置可否,只在心里暗暗记下。
见裴卓明说完了,她正打算叫人离开,就听见他再次开口,有些犹豫:“还有……玉公子离开前,徐尚书还问了一件事。”
“什么?”
“……”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燕昭不禁疑惑,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一贯板着的冷脸已经红透了。
接着,声如蚊蚋说:
“他问玉公子,有没有被殿下宠幸。”
燕昭了然点头。
徐宏进送人来就带着目的,问这个也正常。
“那他怎么说?”
“他说没有。徐尚书就让他……拿出些本事来。”
燕昭见他羞得冒烟,忍不住笑了声。
“知道了,你下去吧。”
裴卓明如蒙大赦,转身离开。
书房安静下来,只剩朱笔勾划的窸窣声。
燕昭一边批奏折,一边回想刚才裴卓明的话。
徐宏进催促那个少年侍奉,他应该不敢违拗。
不过,平时让他靠近些都那么抗拒,牵一下手,都能掉眼泪。
他怎么侍奉?
‘本事’……他又有什么本事。
她实在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