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弘新被凌息盯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问:“是……是啊,怎么了?”
凌息摇摇头,笑眯眯道:“没什么,感慨一下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小新你若投到岳老将军家中,指不定就是人人称颂的小岳将军了,不至于到现在依旧默默无闻,只能在梦里与霍将军切磋。”
盛弘新简直怀疑凌息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瞬间汗流浃背,磕磕巴巴干笑,“呵呵……是呀。”
凌息瞧他不停抬起袖子擦汗,慢悠悠倒了杯茶水递到他手边,“慢点吃,不着急,没人和你抢。”
“说来也巧,岳老将军镇守南域,霍将军镇守北疆,你们一个姓岳,一个姓霍,若非认识你们,我指不定会误以为你们一个是岳老将军的孙子,一个是霍将军本人呢。”
状若随意的一番话,令饭桌上两人拿筷子的手同时僵住,冷汗如雨下。
盛弘新急吼吼接话,“怎么可能,我要是岳老将军的孙子,早和霍将军切磋武艺八百回了哈哈哈哈……”
霍琚紧随其后,无奈地扯扯嘴角,“哪有像我这么惨的将军,连治腿的钱都需要夫郎赚。”
凌息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眉眼弯弯,“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感觉怪巧的,说不定也是一种缘分。”
他的碗端在半空中,忽然转头愉快提议,“小新你不是想和霍将军切磋武艺吗,正好霍哥和霍将军一个姓,八百年前兴许是一家,你俩切磋切磋呗。”
盛弘新与霍琚对视一眼,旋即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霍兄腿脚不便,我和他打,那是我占便宜,对霍兄不公平。”
凌息不以为意道:“你不是说你腿伤没痊愈吗,你俩腿都不好,挺公平的。”
盛弘新十分怀疑凌息在坑自己相公,并非他妄自尊大,他自幼习武,霍琚一个乡下汉子,顶多会点腿脚功夫,哪是他的对手。
“还是算了……”
盛弘新拒绝的话讲到一半,霍琚突然开口,“那就劳烦岳兄陪我过两招了。”
既然霍琚这个处于弱势的人都答应了,他也不好拒绝。
吃过饭,盛弘新照旧进厨房洗碗,凌息在院子里翻动自己的酸菜,酸菜目前看来应该算成功,再腌制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
想想酸菜鱼,酸菜肉沫,酸菜粉丝煲……
口水自动开始分泌。
霍琚的恢复能力本就高于普通人,不知是不是与凌息相遇后,经常补充各种肉类,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他的自愈速度相比从前快了许多。
上回到扬春堂做检查时,秦大夫叮嘱他不要胡乱剧烈运动,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双腿一天比一天有劲儿,逐渐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霍琚开始循序渐进拾起武功,凌息帮他检查一番双腿,确定他的腿同正常人无异,做过手术缝合的位置,疤痕在慢慢淡去。
凌息为他高兴的同时欣喜地掏出经过多次修改,特意为霍琚量身定制的体能训练表。
“这是什么?”霍琚茫然地接过。
凌息叫他阅读,自己一边和他解释每一项的作用。
“每天早晨负重跑十公里?”霍琚怀疑自己不识字。
“嗯,考虑到你大病初愈,负重不必太重,二十公斤就行了。”凌息一脸善解人意。
霍琚:“……”
他倒不是感觉困难,以他的体力达成目标很容易,问题在于,这玩意儿仅仅是晨跑,一天的伊始。
后面那些项目,霍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些内容完全看不出究竟要做什么,不过,清晰可见的是运动量大到可怕。
“你确定是想帮我复建,而不是想让我坐回轮椅?”霍琚拿着单子,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凌息。
饶是被这样注视着,凌息仍然理直气壮表示:“放心,我是专业的。”
他拍拍霍琚的肩膀,语重心长:“这一套练下来,保管这回热潮结束你不会双腿打摆子。”
霍琚:“……”
后槽牙一咬,黑沉着脸,手中纸张用力一握,“我练!”
霍琚练了一段时间,凌息准备瞧瞧效果如何,盛弘新便是那个被凌息拉来给霍琚送经验的倒霉蛋。
倒霉蛋不仅不知道,还信誓旦旦认定自己会轻松获胜,苦恼该怎样有水平,不明显地给霍琚放水。
雪妞趴在霍琚给他做的窝上,脑袋冲着门外,身子蜷缩在小屋子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个两脚兽一左一右相对而立,久久没人动作。
他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