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什么呢你!”见他笑话谷勇,苗雯玲不干了,赶紧娇声喝止。
毕竟,在她的心里,更倾向于把谷勇当作爱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还不快帮我们想想办法,现在应该怎么办?”
“唉,你呀你!”对于她的偏向谷勇,马杰故意假装无奈,然后正色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先在这里躲着,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再带你俩去我那里,然后随便找辆车,帮你俩逃出去。至于这里嘛,你那些笨蛋同事已经搜查过了,我也刚从派出所配合调查回来,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俩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苗雯玲听了,心里十分赞同,但还是扭脸看向谷勇,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却见谷勇眉头紧蹙,正若有所思地直盯着自己。
“不好!勇哥一定又要钻牛角尖了!”她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杰哥,晚上你还是先把小玲送走吧。”果然,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谷勇话的意思好像他自己并不打算逃离。
“那你呢?”马杰也急了,赶紧反问。
“我?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得做。”谷勇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望向外面,坚定的神情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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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老公的事怎么办,儿子的事怎么办,我的事怎么办,和李雨一家的关系又怎么办……”路燕一边忙碌着,一边嘟囔着。
对她来说,干家务活不仅可以转移痛苦,还有助于她重新理清头绪。
和李雨不同,她一贯是个偏理性的人,而且越是遇到大事,她越是能迅速调整自己。
客厅,厨房,浴室,卧室;地板,墙壁,花盆,茶几,甚至锅碗瓢盆和各种家用电器……,家里的各个角落,各种物品,凡是能擦拭能清理的,她都擦拭都清理了,最后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她还感到意犹未尽,却根本没注意到屋外的时光早已黄昏。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路燕不停地满屋寻找,并不停地自问。
其实,平时她是很少干家务活的,因为有她老公在。
思维慎密的段逸比她更爱清洁,更爱整齐,三天两头就要将家里打扫一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犄角旮旯的全都打扫一次。
就连家门口铺的那张小地毯,他都不会漏掉。
“不就是蹭鞋底用的吗?何必每次都弄那么干净?”路燕记得,自己为此还不止一次表示过不屑。
“嘿嘿。”可每次,段逸都是若无其事的笑笑。
家务活都被他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用得着路燕。
她只有在情绪极度不佳,急需发泄的时,才会硬抢着去做。
“对了,还有那张小地毯。”想到这里,路燕勐然记了起来。
她起身跑到家门口,捏着一角,将那张已经好久没清洗,又旧又脏,毫不起眼的小地毯提进了卫生间里。
“哎呀,真脏啊!”用水冲了一下后,她开始拿鞋刷刷洗:“咦?这毯子的一角怎么有块四四方方,薄薄硬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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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护照!”看着眼前的东西,路燕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厥过去。
没错,是护照,三本他们一家三口的护照,由于好几层防水油纸包裹的保护,显得崭新如洗。
“完了,完了,老公贪污的事看来是真的了。”路很明显,傻子也知道,这些护照就是段逸为自己和全家人准备的退路。
可现在,这些早已准备好的后路还没来得及用,他人却已被协查了起来。
“这,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办的?我……我怎么就不知道?”路燕无助地自言自语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家庭,包括丈夫和儿子,竟然全都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儿子和老师搞师生恋,不知道丈夫同甄星李雨之间的淫乱,不知道他贪污,也不知道早就留好了退路,更不知道退路竟被藏在这张毫不起眼的小地毯里。
“呵呵,老公啊老公,你可真够精明的,连我都被你瞒得好苦,可是,就算你这样精明,还是一样被协查了。留下这些护照,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和逍儿还能就此就不管你,拿着这些护照单独跑了?”绝望至于绝顶,路燕只能苦笑。
她拿着三张护照,胡乱地摩挲着,翻看着,突然间又是一声惊叹:“咦,这又是什么?”
在一张护照的后封皮里,她找到了一张纸片,准确地讲,是一张名片,上面还写着一句话和一组数字:“老婆,对不起,我如出事,不要管我,速带逍儿去澳大利亚,找章启华,电话XXXXXXXXXX。”
“老公啊老公……”一字一顿地读完,路燕感到芳心突突乱跳,又是欣慰,又是感动,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毕竟是同窗多年的同学,外加同床多年的夫妻,俩人哪怕早已在肉体上互相背叛,但心底的真情依旧诚挚无比。
“老公,你个傻瓜。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难道还真的大难来时各自飞?你自己都那样了,却还惦记我和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