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掩盖,似是在酝酿一场暴雨。
沈缘紧紧地攥着被角,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不知所措,不愿意离开男人,但身下传来的真实痛觉又在告诉自己:
俞先生不爱他,只爱他的身体。
暴风雨很快来临,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重重敲击在他的心头。
沈缘闭上湿漉漉的眼睫,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软乎乎的小脸一抽一抽的。
迷迷糊糊睡着中,突然有一瓢冷水毫不留情地浇灌到他身上!
彻骨的寒瞬间就把他冻醒了!
“啊……!”
沈缘惊叫一声,抬手用力抹了抹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剧烈颤抖了下。
他惊恐地睁开双眸,发梢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床单和身体全湿透了。
他微微侧过脑袋,这才勉强看清床边站着的人,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水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尽是鄙夷和厌恶。
沈缘强撑着睁开眼睛,努力想要坐起来,可身子还是虚软得厉害。
白软的小嘴冷得直发颤,他张着口喘息着,语不成调:“你、你是谁……”
但话音刚落,女人又扬起水盆,将剩下的半盆水全部泼到他的脸上!
“你这条俞家养的狗是有什么胆量推我儿子下楼的!”女人愤怒地骂道。
没人会管他疼不疼
女人是苏淮遥母亲,宋薇。
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商业世家,但世世代代在音乐上却都有着极高的造诣。
苏淮遥十九岁就被誉为音乐界的天之骄子,现在更是一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
而眼下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佣人推下楼,宋薇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冰冷的触感从额头蔓延至下颌,沈缘忍住想哭出来的冲动,双手用力地抓着被单,红润的眼珠里噙满了泪珠。
下身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就这么直挺挺躺在病床上。
湿答答的被单紧紧贴在他颤抖的身体,小小的一只不停瑟缩,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无辜地看着眼前人,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宋薇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表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径直走过去。
一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用力拽住少年的衣领,想将他从床上摔下来。
“放、放开我……”
沈缘惊慌地抓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的针管在挣扎中被扯掉,针尖深陷皮肉里,血液顺着手背流出来,染红了衣服。
此刻除了从头到脚的疼,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别的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