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有生气?”这个答案显然比他为何生气更要引发赵顺昌兴趣。
“那大人为何如此表现?”
这一回,萧平铮没有再答,只是答:“将。”
赵顺昌的注意力瞬间回到棋盘:“好你这个炮,看我的‘相’来牵制你。”
萧平铮的确没有生气,昨日那女子那么拙劣的计谋,他怎么可能会以为是沈宁鸢授意,她这脑子虽然不好用,但胜在基本不用,根本不会出这种馊主意——她最多明目张胆地让两个美人大摇大摆地坐在他床边。
只是那又如何,她那么喜欢那几个美人,视之若珍宝,那就让她跟她那些美人一同,同甘共苦去吧。
——
为了让沈宁鸢不痛快,萧平铮甚至晚上都宿在衙门。
第二日,他翻阅由安插在西军的旧部呈上来的军务报告,其中重点陈述了军队各项操练结果。自指挥佥事等几人“因病请假”后,萧平铮对军队的管理越来越顺畅,他本就是边关大将,若非有人领头闹事,其余一干士兵不敢造次,只是萧平铮依旧不满。
一个个花拳绣腿,空有一副壮硕体魄,连他一枪都扛不住。
萧平铮漫不经心地想,或许他真的可以向皇帝提议,让中央军每三年和边军轮换。
“将军,将军!”
一个王府守卫匆匆赶来,这几人都是萧平铮留下的心腹,寻常不会过来找他,他凝神问道:“何事如此急色?”
守卫:“将军不好了,夫人她,生病了!”
萧平铮的第一反应是:才骂她一句就生病,她也太娇气了!
——
沈宁鸢的病来得很突然,她昨天晚上还好的,到了早上,丫鬟进屋请她起床,就看到她满面通红,一张脸纠成一团麻花似地倒在床上,这不用看就知道是病了。
大夫正在房里给沈宁鸢诊断,须臾,他收回放在她腕间的手。
“大夫,怎么样?”
这大夫也是沈宁鸢的专治大夫,沈宁鸢常年多病,病情复杂,寻常大夫一时半会难以找到症结,是以她嫁过来时,这个大夫也当作嫁妆一部分陪嫁过来了。
“夫人这是急气攻心,我观夫人脉象急躁而虚弱,且有两股淤气互相冲突,夫人近日是不是又情绪激动,难以克制了?”
巧心与大夫熟识,据实道:“是,前两日府里来了几个歌伎,为小姐献曲,小姐很是喜欢,后来又出了王爷的事。。。。。。”
大夫摇头道:“夫人的身子你们是知道的,但凡情绪过于激动就容易头疼脑热,尤其是喜悲交加,所以从前才让夫人在府里好生安养,你们不劝着小姐静心养性,还陪她胡闹。”
巧心一脸自责表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都是熟人了,大夫看她反思也撸着胡子道:“不过这次也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没好,身子本就虚弱缘故,否则还不至于发热,总之,你们要照顾好夫人,别忘了老夫人的话,要规劝照料夫人。”
“巧心秋吉瑞珠谨记。”
说完了话,大夫出去煎药了,巧心将沈宁鸢额头毛巾拿下,重新换上新的,擦拭着她脸上颈间热汗,眼里俱是疼惜。
在门外候着的下人忽然道:“王爷来了!”
房中几人连忙挺直腰背,萧平铮已经从门口走进。
“王爷。”
“参见王爷。”
萧平铮摆了摆手,大步走向最里头遮住一层薄纱的大床:“夫人怎么样了,大夫来看过了么?”
“已经来看过了,大夫说。。。。。。”
巧心正要开口,一旁秋吉忽然拉了拉她,接替她道:“大夫说,夫人这是急气攻心,因为思虑过多,加上原来的伤还没好全,才发了热。”
巧心看了眼秋吉,没说话。
萧平铮直皱眉。
他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该不会是自己说了她两句,她就病了吧。没想到还真是,不止身子骨弱,连性子都这么娇!
萧平铮一时被世上还有这样的娇娇女现实弄得怔住,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好一会儿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