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奇怪,有嘴不说话,写什么纸条?于是她问:“你是哑巴吗?”
这话原是带了点挑衅的。
谁知,阿缚从她手里拿回纸,写完之后递给她。
姜韫没接,凑上去一看:是!
还真是个哑巴?
无意间往人伤口撒了把盐,姜韫浑身不自在,正想岔开话题,忽然闻到一股非常特别的清润烟草香,瘾虫当即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你闻到了吗?”她问。
阿缚看了看外面,点头。
姜韫又要下地:“我去看看!”
阿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下地后,才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做了个手势:我去,你在这里等着。
罕见的,姜韫看懂了。
阿缚出去了,姜韫焦虑地伸长脖子看向窗外,那些寨民在看见阿缚之后,脸上都露出了虔诚,予给予求的态度,恨不得把烟草双手奉上。
姜韫不禁疑惑,难道阿缚是寨子的首领?
可寨民的神情肢体语言,看待阿缚就像……
就像看待一尊神明?
她想起格肯那句含含糊糊的话,似乎说的是阿缚,山神寨供奉的山神是阿缚?
一个大活人?
姜韫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萨满一脉是天地灵通的桥梁,他们信仰天地,万物生灵,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以活人为信仰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音,阿缚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捆烟叶,左手拿了一支十分小巧的烟斗。
姜韫看见那烟叶,瞬间坐不住了,忙说:“给我看看!”
阿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叶,抽了一张出来递给姜韫,姜韫忙放在鼻子下闻,很浓郁,烟草味中夹杂着草药植物的香气,朦胧中还带了雪山独有的冰雪松气息。
她就着烟叶撕下一块塞进嘴里咀嚼,而后又吐了出来,苦的。
果然,这东西还是弄成烟丝才好。
这样想着,就看见阿缚用道具把烟叶切好,又把烟丝塞进烟斗里。
姜韫来了兴趣,“咚咚咚”地独着脚跳了过来,灵活异常,她坐在炉灶前,眼巴巴地看着阿缚塞烟丝的动作。
终于好了。
阿缚把烟斗递给她,姜韫忙不迭地接过,就着炉火里的火焰点燃了烟丝。
鼻腔里满是凛冽的松香,姜韫抽了一会儿,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你叫阿缚,谢阿缚吗?”
阿缚摇摇头,放下烟丝,拿起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梵文:Avalokite?vara。
“阿缚卢枳多伊湿伐罗?”姜韫抬眼,有些不可思议,“观音?”
阿缚看了她一眼,继续写:他们叫我——观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