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老大媳妇蠢。她这么干那不是惹老二不高兴嘛,把人两口子推一块儿了。”
老汉磕了磕烟锅:“婆媳一样蠢。她嫁进门三年了,你当婆婆的连个媳妇都拿捏不住。想想你当年,我娘调教的你多好,多贤惠。”
老婆子默默咬牙:那是你不给我撑腰。我娘家不管,收了彩礼什么都不问,你听你娘的。我要想在这家活着,我就得讨好你们。我要不讨好你们,别说饿几顿,饿死我你们都干得出来。
可现在呢,我敢那么干嘛。你儿子就是晚上不在家睡觉,第二天也会回来。有他在,我还能怎么拿捏儿媳妇。我已经想尽了办法,他俩眼看就要散了。大不了,这女人走了再娶个好拿捏的。
老两口在这边气的没好气,外间睡觉的老三老四在一个床上,弟兄俩小声的在议论。
“三哥,这回你结婚有房子了,不用去住后头那低矮的破草房。”
老三跟个闷葫芦一样基本不开口,可今儿也被急的说了话。“我、我没、”
“你没什么?”老四嫌弃的看他一眼,这个大傻个,话都说不利索。二哥那间房给他都白瞎。
“不是我、”他想说不是他要分家,不是他让二哥搬走。如果住房紧张他可以不结婚,或者住后头的小草房都行。可他嘴笨,越着急越笨,根本说不利索。
“行了,行了,这么急着撇清干什么。反正那房子腾出来了,正好你要结婚,那肯定是给你了。”
“我、”
“你什么你?咋地,你舍得不要啊。”
“我不要。”
老三这个木头疙瘩,一句一句顺着弟弟的话说。那边床上的李冬麦听的无奈叹息,三哥真傻,被四弟带沟里了。
二哥住的房子还是很好的,可比自己盖的草房子好多了,结实保暖。四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也准备结婚了?
也对,他也十九了,今年毕业。高中已经拖了四年,他也得回来上工生活。那下一步就是结婚。家里如今空出来的就这两处房子,如果三哥占了,那他就得去住后头低矮的草房。
四弟心眼子真多,她默默的想。家里的事儿她管不了,她从小在家就没说话的份儿。她娘已经给她说好了婆家,冬天就结婚。她在家里还能上一年工,还有一百一的彩礼。
“咱们要不要去帮二哥搬家?”她小声的跟这俩咨询。
“去。”老三没犹豫,他肯定要帮忙的。其他的帮不上,但他有把子力气。
“那我也去吧。”老四琢磨一下也这么说,虽然老爹生气,但还是需要跟二哥搞好关系的。
李成林那边,跟媳妇收拾着东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以前大嫂也欺负你吗?”
“嗯。”她笑笑摆手:“没什么的。无非就是说我吃白饭,不上工。没琢磨别的,就想怎么利用我当劳动力。”
他咬了咬牙。“她自己到怀孕后期也是不上工的,怀着孕哺乳期干最轻的活,中途能回家给孩子喂奶,一天就仨工分。这搞的,好像她挣了多少似得。看着一天在地里,其实是干些点种子点水的轻省活儿。”
意晚凑近他,“那你怎么不多劝劝我,让我也去干这些轻省活儿。这样不就堵住她们的嘴了嘛。”
她忽然间凑近,烛火下芙蓉粉面带着笑,他一下子心跳加快,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距离这么近,她脸上都看不到毛孔。皮肤又细又白,光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伸手一摸又软又弹,他是知道手感有多好的。对上她风情万种的狐狸眼,感觉心跳的更快了。
“我、……你怕晒。”
意晚笑的花枝乱颤,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她记忆里是有这么一次,她去挖野菜,被初夏的阳光晒的脸颊泛红,起了许多小红疹,好多天才消下去。还是他在县城医院找大夫开了药,涂抹上软膏才好。
皮肤太好就有些敏感,初春的阳光还可以,但是夏天晒她就起红疹。他娘和大嫂曾经提议让她戴头巾、口罩,还说多晒晒,习惯了就好了。可他没被她们的说辞打动,没说让她去上工的话。
被媳妇无意间撩的心跳加快,他觉得得做点儿什么。慌忙从屋里出去,趁着他大哥上厕所,一手薅领子一手捂住嘴,拖着他拖牲口一样的拖到了外头小树林。
“呜、”老大腹部被打了一拳,疼的他想喊却根本喊不出来。谁打的他他太清楚了,老二这拳头简直跟铁做的一样。接连揍在他肉大不要命的地方,疼的想死却连喊叫都发不出。
劈头盖脸一顿捶,夜色下他双眸充满了恐惧。被放开后尿了一□□,吓的坐在地上往后退。
“二弟,死娘们都挨打了,你咋还打我?”
“她挨打了就不能打你了,你是这么想的?”李成林声音低低的,抬手又给了他一拳。疼的他咬着牙,眼泪不由自主掉落满脸。
“我告诉你,老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别想糊弄过关。”
“我、”老大疼的大喘气,“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我将功赎罪,我帮你跟爹要求,让他把口粮给你。让、让他给你分房子。”
李成林冷哼一声:“老子用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