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他们来摘草莓的时候,几人还曾聚在一起,猜测天幕会不会触发任务,比如采摘最多的草莓或采摘最大的草莓。
不过似乎是他们想多了,直到他们走出草莓园,天幕也并没有发布这样的任务。
“你们几个写完作业了吗?”徐雪筠十分‘好心’的问道,因为每年周家的两个孩子来农家乐玩的时候,最后一天都会挑灯夜战——已经上了大学没有暑假作业的徐雪筠就会一边嘲笑他们一边也帮他们一起补。
“我们都高中毕业了。”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哪来的作业。”
徐雪筠叹气:“本来还想再看你们补作业的——你们大学都报的什么学校。”
嬴政早就对后世的学子如何获取知识这件事十分好奇。
徐姑娘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但却已不在课堂中,这两日也并未见她捧书诵读,但她家中明明有这么多藏书,说起话来通俗中却又带着几分唯有读过许多道理的人才能有的豁达和明智。
而且后世的学派又是如何划分的呢?还是如同他们一般,为法家,儒家,墨家吗?
这几个孩子所说‘高中’倒是给了他一点启发。
有高必有低。
所以应当是上完了低中后又上了这高中,最后去了徐姑娘所说的大学。
这种划分方式倒是新颖。
是按年龄来教学的吗。
在秦朝,读书是只属于贵族和世家子弟以及小富之家的事情。
现代常说寒门难再出贵子,但实际上古代是彻底没有寒门的存在,他们口中的寒门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而不是指贫民阶级。
这种情况在纸张出现之后稍有变化,但文房四宝的昂贵以及师资力量的难寻还是让读书做官变成小部分人的晋升之道。
所以不仅是夫子难寻,学生也难寻。
一个地方就这么多能够读书的人家,这些人家也不可能年年都生孩子。
所以一位夫子教导的学生从几岁稚童到十几岁的少年郎再到二十几岁的青年,也不是少见的事。
当然,历朝历代的夫子所指的都是私塾中的老师,唯有秦朝有所不同。
根源还是在于商鞅的思想,他认为君子六艺为六虱,若是一千个普通民众之中有一人追求《诗》《书》,就能导致这一千个人不好好种地打仗。
这也和现代的许多困境相似,因明星,主播这些经常出现在人视野范围内的职业可以迅速的收拢钱财,所以有许多的孩子已经将自己的梦想从一个个的科学家宇航员而变成了当红艺人。
也是幸存者偏差的道理,若是不当红,不能够快速的将自己的才能或美貌变现,就不能活跃在大众的视野中,便没有过多的收入,可那些没有快速变现的明星,主播也不会经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所以就像是书同文,车同轨一般,秦朝也试图统一思想。
因为他们认为,在当时急于一统天下的形势下,君子六艺对于农业、军事、司法等各领域的各项实际业务,没有任何帮助。
反而很容易造成思想混乱,诱使民众们不务正业。
他们不允许开设私塾,‘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在各郡县设立了专门培养法律人才的“学室”。
让“史”或者“令史”来教导学生。
《内史杂》规定,“非史子也,毋敢学学室”,所以有很多观点都认为在学室中学习的人,都为国家预备官员。
这也是为了弥补大量读书人都为六国贵族,并且不愿投身秦朝做官的官员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