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发不出声,什么都看不见,并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自然也看不到他们在被区别对待。
除去都被堵嘴遮眼外,楼克只手腕上被套了柔胶制地的手铐,这种材质能很好地保证被铐者不会被磨到、伤到。
而段焉手脚都被绳子捆了,绳扣绑得随意又大力,并不考虑被绑者的感受,不考虑会不会痛,会不会折,像是在对待待宰的羔羊。
督警的动作很快,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三五分钟,警舰就已带着犯人驶出了科研楼。
中间他们停了一次,段焉与楼克被带下车后,又分别被带上不同的车舰,驶向了不同的押解所。
在圣陨帝国,犯人族阶不同,关押的地方也不同。
楼克这样的尊族,去的押解所环境极好,更像是度假村。而段焉去的是专门关押下等族的押解所,那里比下西区要恐怖一百倍。
位于北区英山脚下的军部,薛天守手里把玩着一块透白陨晶。很小,还不如他住的英山公馆大门把手上,鹏鸟形装饰物的脑袋大。
上面只刻了一个“楼”字和一个“段”字。
薛天守知道这个东西,他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好奇心忽起,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种据说去除不掉的花汁染色弄掉。
他试过后,果然是连一丝一毫都去不掉,这个小牌子慢慢地变得刺眼起来。
薛天守把陨晶牌子扔给奥朗,命令道:“销毁。”
丢掉与销毁是不同的,上将是想要这块东西粉成渣碎成沫,不留下任何痕迹,彻底地消失。
但这对于陨晶来说有点难,也有点可惜。
奥朗小声道:“这块虽然不大,但也不少钱了。”
薛天守看他一眼,奥朗一惊,赶忙立正道:“是,我这就去办。”
奥朗出去的时候,正碰到要进来的海缇。
海缇的面色很不好,奥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有些痛心地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有的话,”
海缇打断他:“没有苦衷。”
奥朗有些急:“你知道上将最不能容忍不忠诚,你真是要急死我。”
海缇越过他,快步进入上将的房间。
奥朗看着被关上的门,眼中尽是担忧。他想不明白,段焉那个虚伪的骗子、低贱的下等种,楼克也就算了,怎么连海缇都被她蛊惑了。
海缇一进屋,就行了军中的跪礼。
这里比起英山公馆的书房,军区的房间很简朴,薛天守脚下一蹬,他面前的桌子就朝海缇飞了过去。
海缇一动不动,被桌子打到胳膊肩膀以及半边脸。很疼,但没有流血。
海缇更怕上将不对她发火,那样的话他才是对她真的失望到底,不会再用她。
现在,他肯动手罚她,她也许不会被赶走,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上方传来声音:“你真的只说了那一句?”
海缇:“真的,我只说了‘你不适合铃花’。”
“可她几乎没有迟疑,立时就改变了计划。”
说到这里,薛天守想到,以前他只觉得段焉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但自从看到她工作时的样子,以及这些日子外情处殷部长给他汇报的破解进程,
她能只因海缇一句可以任意解读的话,而差点让她规避了风险,办成了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薛天守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给了海缇最后的判罚:“先跟我去办件事,回来后自己去军惩处领罚。下不为例。”
结果比海缇想象的要好,她很知足,声音响亮地应下。
海缇跟着上将,一路坐着车舰驶入中南区与下西区交界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只关押下等族的监狱。
这片区域很大,其中一个楼设为押解、审讯的地方。薛天守带着海缇去的就是这里。
海缇听着一路走来审讯室里的动静,那些被冠以安全起见的脱衣检查,冲水洗涮,在其他三族的罪犯里是不会出现的,只有犯人是末等族时才会被如此对待。
没有犯法的末等种过的不如守法的其他三族,同理,犯了法的末等种更是不被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