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游走街上,不少摊贩都早早收拾了回家,只余下零星几家还在支着摊子。
从成衣铺出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掌柜的将几人送至门口,拍拍胸脯承诺明日一早就会有人送到客栈。
成衣铺到客栈不远,几人走在巷子里,穿过这条小巷,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到客栈。
南阿蛮出门时谢真给她备了糕点,用油纸装着,此时剩了几块,谢真不吃谢景也不吃,她只好继续拿在手中。
谢真见状,默默地从她手中接过,拿在了自己手上。
南阿蛮有些讶异他的举动,眨眨眼睛,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
夜晚的小巷静谧无声,今夜云层较薄,皎洁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狭窄的小巷中,映照着青石板路上的积雪,映射出三人朦胧的影子。
这是穿到书中这么些时日,南阿蛮感觉最宁静的一个晚上。
回到客栈,南阿蛮向掌柜的要了热水,准备在屋中洗一洗。
层层衣裳褪去,南阿蛮坐在浴桶中,闭上眼睛复盘了近些日子,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南阿蛮重重叹了口气,将脑袋浮到水下想好好静静。
书中八华莲寺是谢真黑化的最后一个地方,帝后在那里对谢真展开了围堵。
寺中有一块往生镜,书里说,谢真从往生镜出来之后便彻底黑化,疯狂地对所有人展开报复,暴君之路也渐渐成型。
往生镜里到底有什么,和记忆珠有没有关联,谢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彻底黑化。
这些问题让南阿蛮烦恼不已。
是以,夜半熄灯之后,南阿蛮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到有人大摇大摆推门而入时,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等着看是哪个毛贼不长眼敢闯她的房间。
谢真走到跟前,看着睁眼的南阿蛮哭笑不得,坐在她床边。
“怎得还没睡?”
南阿蛮幽幽地看着他,“睡了就发现不了有这么个登徒子闯我房间了。”
谢真发出一声轻笑,从善如流地躺在她身边。
“你干嘛?你没有自己房间啊,你这种行为很不好知不知道。”
南阿蛮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又推了推,再推了推。
谢真终于看了看她,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件事?”
南阿蛮一愣,记着什么事?
可不等他反应,谢真便翻身而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素日惯用的柳叶小刀。
她不解,“你这是。。。。。。。”
谢真就着她的手抵在心头,“你若是还记着我推你那件事,你便从我心头刺一刀,刺完就把那事忘记好不好。”
南阿蛮不愿意,用力挣扎两下,将小刀仍在地上。
月光透过窗柩照进来,南阿蛮看见他认真的神色,知晓他并非在玩笑。
疯子的脑回路她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当时他为什么要推自己,更理解不了现在这种做法。
“我不大理解你什么意思,那件事我不追究了,你出去吧。”
谢真仍旧执拗地看着她,好像在说,现在追究的人不是南阿蛮,而是他自己。
他起身从地上捡起小刀,蹲在床前,仰视着南阿蛮。
“可我心里有道声音告诉我,不让你消气不行。”
说完,他拿着刀猛地刺向自己,南阿蛮眼疾手快制止了他,在他偏执的目光里,叹了口气,拿过小刀,拉着他的手,往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珠从指尖溢出,南阿蛮沾了点血,轻轻点在他嘴边。
“好了,我打了你,也划了你。这事算是过去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以后还有这种事,我就真的往你心口刺一刀,还要在你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