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华笑了笑,灿若朝阳,“风暝,来,快穿衣服喽。”
风暝直觉上觉得凝华笑得……太过开心了,她浑身酸痛无力,轻声说了句“谢谢凝华。”便随便这位摇着狐狸尾巴的白衣女子帮她穿衣。
嗯,她仔细再看看,那双狡黠的秋水眸笑得太不怀好意了。
门外轻扣三声,是风槿来了,祁凝华仿造风暝的声音说了声,“请进”,她就在风暝的淡漠眼中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风暝放松身体靠在床头抱枕上,门把手转动便可,风槿和邓布利多挂着笑意走了进来。
“祖母,我很好。”风暝先声喊了风槿让她放心自己没事,随后看向邓布利多,心中有了个隐约的猜想,她友善问好,“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多丽斯,真高兴今天能看到你醒来,我想,收藏的限量版糖果有了好归处。”
他魔杖轻挥,五彩缤纷的糖果各异堆满了两人床边的木柜上,邓布利多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风暝眨眨眼睛,“你会发现,那个紫色包装的是蜂蜜糖包,比柠檬蜂蜜糖更好吃,当然,在我看来。”
多丽斯是海洋,诺托斯是风,多丽斯·诺托斯,是自己这世的名字,风暝恍惚一瞬,脸上重新掩盖上了面无表情。
她不自在道谢,“谢谢你。”
风暝抿了抿嘴巴,都能尝到苦涩的味道,“现在我就想尝尝,老实说,沉睡的这段时间,我每天的汤药,祖母肯定没忘了一天三次。”
风槿暗暗松了一口气,7岁的风暝笑容很淡,但她的琥珀色的眼睛中暗藏着些许清甜的蜂蜜,稀释了与生俱来的冷漠感。
自己刚刚进门时看到风暝冷若冰霜的面孔,一瞬间,和凝华带来的那张画像恍若重叠,当凝华说出风暝上世的所有经历,她心上揉叠着说不清的滋味。
风槿心里一叹,苍天薄我,和风暝相遇的时间太远了。
风暝小口咬着蜂蜜糖包,若有所思看了下邓布利多,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她决心找风槿问出答案,不经意看了眼窗外,往常高低错落的屋顶变成了绿意盎然的森林,依稀有鸟雀在林间跳跃鸣叫。“祖母,我们现在在哪里?”
风槿正把着风暝的手脉,温柔回道,“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巫师吗?”
“记得。”风暝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邓布利多,她近前就有一位。
“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位于英国西南部,村庄里近半居住的都是巫师。”
邓布利多的服饰是一身深蓝色长袍,上面点缀着些许银色星星闪烁明灭。
风暝看向他,邓布利多笑了笑,半月牙的眼镜后面蕴藏着一片夏日的蓝色大海,“多丽斯,我也住在这里。从你家向前走过6个住房,向右再走50英尺,前院种有玫瑰的花园,我就住在那里,欢迎你常来玩,阿利安娜做的太妃手指饼一点都不逊色柠檬蜂蜜糖的。”
他补充道,“阿利安娜是我的妹妹,她今年……45岁了。”
“45岁,她还很年轻。”风暝脱口说道。
在邛棂,只要是显灵者,寿命都是200岁,比起45岁,一切不过才刚刚起步。
“是的。”眼前渐渐有生气的小朋友像是说着一个平常的事实,邓布利多怔愣一下,转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心得像个孩子。
风槿收回风暝手腕上的指尖,转而换到另一只手上,她知道风暝心里的疑问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会重新回到这里住……简言之,有一些巫师想杀了汤姆,但你和汤姆之间有了某种以血液为媒介的联系,这对你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而邓布利多教授愿意帮助我们挡掉这些祸事,所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风暝转头,明知顾问道,“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教授你还记得之前的事?”
他们这类人越临近死亡的时候,灵魂中蕴含的灵力越接近本体的力量,难道风槿布下的阵法在这个世界被削弱了?不是说只有在临死前才会回忆起被消除的记忆吗?
“当然,或许是我足够幸运。”邓布利多笑了笑,毕竟让诺托斯夫人同意收养汤姆,他已经和她立下了誓言作为代价。
风暝点点头不再追问,她懒得去想这其中缘由,就当是“巫师的幸运”吧。至于和汤姆之间的联系,风槿话里有话,她还是另找个时间问。
邓布利多教授待了没一会儿,说是下午还有再去拜访其他人,看到风暝醒来,他就幻影移形离开了。
给她留下一张长长书信,风槿出去买菜了,说是风暝醒来,需要重新更换饮食了。
当然,风暝每日一剂的汤药不变,得益于祁凝华这次的到来,风槿能配的汤药越来越苦了。
先前消失的祁凝华也不见了踪影,除了还在沉睡的汤姆·里德尔,房间里只剩下风暝一个人。
阳光直照的落地窗前,宁静安逸。
她窝在竹椅上,眼眸低垂,徐徐读着那封书信——关于她和汤姆·里德尔的联系说明。
信中写道,风暝强行窥探旁人寿命,遗漏的心头血正好滴在了襁褓之中的汤姆·里德尔脸上,偏偏正好是眉心处,人之天魂所在之地。
读到此处,风暝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搜寻起之前的记忆,那个位置,正好也是那个碎片的地方?怎么这么多的巧合?还是阴谋?
她继续读下去,眼睛不由震惊得慢慢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