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姝和那人恰好在W集团楼下偶遇。
那天她戴着一副造型夸张的墨镜,一顶黑色渔夫帽,穿着吊带裙搭配黑色廓形西装,全副武装像是要去执行任务的女特工。
不远处的男人被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簇拥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下意识转身想躲,却又觉得她都包的这么严实了,世界上应该没有谁可以一眼把她认出来。
就在她打算镇定自若地和他擦肩而过时。
那个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停顿片刻,声音毫无起伏地对她说了句:“恭喜。”
岑姝墨镜下努力维持的冷艳表情瞬间分崩离析。
短短两个字,轻轻松松让她快要气疯了。她立刻就花大价钱撤掉所有新闻,打了一通电话把徐家霖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岑姝又想到那个人,有些烦躁。
明明都分手那么久了,怎么还在她的生活里阴魂不散?每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把他忘记的时候,总会发生什么事又提醒她那个人的存在。
岑姝觉得有一口气郁结在心口,一脸郁闷地说:“算了窈窈,我先不和你讲了。我在化妆间待够久了,先挂了,回家再找你聊。”
挂了电话,岑姝刚要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接着隔间外响起了一道好奇的女声:“那晚徐家霖送你回家真的那样说了?他不是在追那谁吗?怎么突然转来追你了?”
“谁知道啊,大概是在某人那受挫折了吧,他拿我当刺激她的工具,当我白痴?”另一道女声笑声清脆,顿了顿又用粤语骂了句:“两头钓的臭男人。”
这熟悉的声音……
岑姝立刻顿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抱手臂,倒是想听听她们会说些什么。
“……那你干嘛要配合他?”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
先前那个声音拔高了几分,满是不屑:“当然是为了借机恶心一下她啊,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好吗?圈子里就她脾气最大,要不是她有个哥哥护着,我才不让着她ok?他们兄妹俩都是神经病!”
尹悦想起以前的那些憋屈事就来气。
在港岛,闻家兄妹俩早就“美名”远扬。
大的那个是个疯狗,整天干的都是缺德事,小的也……算了。
尹悦迅速总结了一堆形容岑姝的词——
娇横大小姐,做作,脾气一点就炸,戏还很多,走哪都像是在走T台。
有一次尹悦在某个晚宴上碰到岑姝。
刚一照面,尹悦就觉得哪儿不对劲,目光落到岑姝手上,岑姝手上戴着的戒指,竟然和她那枚如出一辙。
这枚戒指是维多利亚时期王室传承的一枚古董鸽血红宝石钻戒,尹悦花了大价钱从古董商手中购得,款式独一无二,世界上唯有这么一枚。
岑姝戴着的那枚肯定那枚必定是赝品。
尹悦总算找到机会,话里暗讽岑姝今天怎么戴了一枚和她一样的戒指。
彼时,岑姝手持香槟,身姿优雅地靠在一张复古红丝绒沙发旁。穿着一件价值60W的Balmain钻石裙,在水晶灯下璀璨耀眼。
“你认真的?”岑姝十分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又戳了戳身旁闻墨的臂膀,一脸无辜地冲她笑,“哥,尹悦话你送俾我嘅鸽血红系假嘅。(哥,尹悦说你送我的鸽血红是假的呢。)”
兄妹俩都是如出一辙的浓颜系长相,还都摆了一张讨厌的冷淡扑克脸。
在这场正式庄重的宴会上,大多数男士都按照dresscode穿着考究的西装。
只有闻墨,穿着一件寻常男人难以驾驭的黑金巴洛克丝绸衬衫,慵懒地敞开长腿坐在沙发上,眉眼锋利,整个人犹如神座上的国王一般漫不经心。
闻墨勾了勾唇,声音慵懒地说:“经我手上嘅宝石,系假嘅我就吞咗。(经过我手上的宝石,是假的我生吞了)”
不少人察觉到他们这的动静,都看了过来。
出身港岛顶豪家族的男人大多都很绅士温和,然而,凡事总有例外,什么绅士风度、文明友爱都在闻家兄妹这里不作数。
因为他们全然不按那套社交准则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