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辰云淡风轻的说:“我从没对雪婷做过任何承诺,至于安柔,想离婚,我偏不让她如意,只要我不点头,看她怎么离。----”除了打印纸上的划痕,施洛辰看上去一切如常,项海暗暗松了口气,想了想,跟施洛辰说,接这桩案子的法官,很有可能是他的老同学。施洛辰微微颔首,就在项海以为没事了,打算退出去时,施洛辰突然起身,项海一愣,施洛辰已经拎了车钥匙,绕过办公桌向门口走去。风似的消失不见,只留声音回荡在项海耳畔:“那些文件代我处理处理,稍后去报备,这个月奖金翻倍。”看着小山似的文件,项海欲哭无泪,不过有翻倍奖金的诱惑,项海咬咬牙,硬着头皮强撑了。施洛辰开车到安氏总部大厦,他攥着的股权足够让他这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挡。乘专属电梯直达安柔的办公室,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别人。施洛辰不耐烦的看着眼前中规中矩的中年女人,他曾将她错认作安裴雄任命的安氏新ceo,现在才知道,她是安柔的秘书,冯碧珍,传闻中的万年扑克脸老处女。他问:“安柔呢?”冯碧珍推了推无框眼镜,公事公办的回答:“安总出国了。”他接着问:“这个时候出国,有什么要紧事?”冯碧珍的声音如同她的面部表情一样总是一成不变的:“安总昨晚临时决定的,具体原因没说过。”施洛辰极力克制,却还是感到忍无可忍。流星赶月的来,风驰电掣的去。出了安氏,开车直奔医院。这是自安裴雄被施洛辰气倒住院后,他第一次来。夏婉淑堵在病房门口,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晦气的表情。施洛辰问:“安柔呢?”夏婉淑冷哼:“度蜜月去了,敢问施大董事长有什么指示?”施洛辰猜想,自己的心脏大概是生病了,总会莫名其的抽痛,一如此刻。夏婉淑说安柔去度蜜月了身为她老公的他正四处找她,她度得哪门子蜜月?虽是心烦意乱,总还记得克制,静淀了焦躁后,心境豁然开朗。夏婉淑连个好脸都不给他,又怎么可能跟他讲真话?安柔如果当真去玩乐,不会走得那么匆忙,昨天她还和郁千帆约会不是?施洛辰态度还算良好,对夏婉淑的白眼视而不见,直接要求见安裴雄。夏婉淑收了鬼扯,端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堵着安裴雄的病房门口,冷言冷语的说安裴雄的病总算稳定了,受不了这份的刺激,就算他们安家当年对不住他,如今安裴雄差点死在他手上,他们不找他算账,也算两清了,从此以后,桥路两走,各不相干。如果施洛辰今天要硬闯进去,一旦安裴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她没本事给自己的丈夫报仇,可她还有个干练的女儿和背景强硬的准女婿,他们也绝不可能放过他。一番抢白,令施洛辰有些泄底,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僵持间,病房里传来安裴雄的声音,如施洛辰记忆里的清朗,不过照比往昔添了份和煦:“婉淑,你在和洛辰说话么?”夏婉淑狠狠的瞪了一眼施洛辰,转过头去,温柔无比的回话:“裴雄,不用你操心,我这就打发了他,马上进去。”安裴雄轻笑出声:“婉淑,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让他进来吧,有些事,还是讲开了的好。”对于安氏夫妻的恩爱佳话,施洛辰很是不屑,总觉得那不过是安裴雄这个表里不一的老狐狸做作的表演,沽名钓誉的伎俩。在施洛辰的看法里,这世上,人和人之间所谓的感情是最虚伪的,连母子血亲都抵不过私欲,何况是本就毫无干系的男女?人和人在一起,不过是互相利用,就像他用女人泄欲,女人利用他满足她们的虚荣心,一切脱不开贪欲的维系。可安裴雄那一句“孩子气”,一把年纪的夏婉淑竟流露出了小女人的娇憨,别具风情。难道,他们之间当真存在所谓的“爱”?施洛辰兀自神游太空,夏婉淑却不耐烦的推搡了他一把:“发什么呆?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去晒太阳。”施洛辰拧了眉头,不知怎的,推开门的瞬间,他竟没由来的心虚起来。安裴雄较之从前清瘦了许多,不过面色红润,目光清澈,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半坐半卧在病床上,侧着头向他看过来。施洛辰有些不自在,好在安裴雄还是拿正眼看他的。夏婉淑先他一步跑进病房,挨着安裴雄坐下,双手扶住安裴雄的胳膊,满目忧心。安裴雄轻拍了拍夏婉淑的手背,安抚的笑了笑,用哄执拗小孩的轻柔嗓音说:“婉淑,我想和洛辰单独说说话。”夏婉淑想也不想,声音都走调了:“绝对不行,让你单独面对这种狼子野心的东西,我不放心。”自那年安柔不辞而别后,使得原本就对施洛辰颇有微词的夏婉淑越发的不待见他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而今,施洛辰非但背信弃义,而且险些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安柔和尼尔斯力挽狂澜,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个局面。施洛辰这回登门,夏婉淑没用拖把将他轰出去已经算仁至义尽,让刚刚好转的安裴雄独自面对施洛辰,夏婉淑哪里会肯,万一施洛辰贼心不死,再狠狠的刺激好不容易稳定病情的安裴雄,把他气个好歹可怎么办?只可惜,夏婉淑这辈子注定被安裴雄吃得死死的,只需一个脉脉含情的眼神,绵软温柔的轻哄,夏婉淑便溃不成军,败下阵去。安裴雄说,等他再好些,就陪她去游历年轻时期盼过的那些风景,使她夙愿得偿。夏婉淑终于破除凝重,抿着嘴笑,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小心自己,随后狠狠的瞪了施洛辰一眼,离开了病房。目送着夏婉淑出门后,安裴雄才将视线对上了施洛辰。如施洛辰记忆中的和善,夹杂沧桑的声音透出慈祥,指着病床前的沙发说:“坐吧。”施洛辰稍作迟疑,随后貌似悠闲自在的坐了。安裴雄微微的笑:“我病了这么久,一直不见你来,想必这一趟,你也不是探病来的吧?”如果安裴雄对他怒目相向,施洛辰或将应对自如,可安裴雄偏偏笑颜以对,倒是令施洛辰倍感尴尬,话总是要说的,施洛辰吸了口气,开门见山:“安柔呢,我找她有事。”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安裴雄做了那么多事,叫爸好像有点难为情,叫安叔,那不是自己把和安柔的关系撇清了?不好不好,实在不好,索性什么也不叫好了。安裴雄点头:“我也正打算和你谈谈柔柔的事。”施洛辰微眯了眼:“这么说,安柔向法院递交离婚诉讼书的事,你们是知情的?”安裴雄愣了一下:“柔柔动作这么快?”施洛辰审视着安裴雄的表情,看得出安裴雄真是不知情的,冷笑着说:“结婚指望着父母,要离婚,倒是自作主张了,还真是个好女儿,我来这里只想知道她去哪了?”安裴雄回神后,已将事情始末理了个大概,脸上又恢复成先前的一派祥和,给了施洛辰句真话:“承志的干爹住院了,柔柔陪着承志一起去探望他了。”施洛辰的声音有些走调:“你也在住院。”安裴雄明白施洛辰的意思:“承志的干爹一直想见见柔柔,听说这次伤得很严重,而我已无大碍,于情于理,柔柔肯定是要去看看的。”施洛辰拧紧眉头:“什么情,什么理,我认识尼尔斯快三十年了,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什么干爹。”安裴雄微微挪了挪身子,靠了床沿坐着,与施洛辰也更近了一些:“承志的干爹是个孑然一身的植物学家,也是承志的导师,因为投缘就认了异姓父子,柔柔跟我和她妈说了,等稳定下来后,就和承志结婚,承志的干爹受伤,心心念念要见见这未来的干儿媳妇,柔柔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施洛辰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森森然的说:“岳父大人,你是打算一女二嫁?”安裴雄笑着摇头:“怎么会是一女二嫁呢,柔柔和你肯定是要离婚的,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么?”施洛辰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煞气,低头轻掸了两下袖口的折痕,漫不经心的说:“怎么,你们安家还真当我施洛辰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安裴雄轻道:“难不成你想就这么一直拖着?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是你亲自登门说要娶柔柔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那个时候柔柔她……”施洛辰霍的抬头,目光阴冷的盯着安裴雄,打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我为什么要娶你的心头肉,你比谁都清楚,安裴雄,我讨厌你的伪善,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在掐人软肋方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你知道我年少气盛输不起,就买通李恩妮偷走我的策划案详情,让我输得一败涂地,随后游说投资商撤掉对我的资金支持,让银行收回放给我的贷款,将我彻底逼入绝境,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可你怎么还有脸跟我提当年是我亲自登门?如果我不登门,大概我早就被你逼的跳楼了。”安裴雄长叹一声:“洛辰,当初是我们安家对不起你,如今你也为人父了,该明白那种感受,那年春天,柔柔的情况非常不好,你汤叔叔也束手无策,他从国外找来了很多权威的专家,都说柔柔大限将至,柔柔面对我和她妈妈的时候表现的满不在乎,可每天早晨她的枕头都是湿的,那天她再一次昏厥后醒来,给我和她妈跪下了,她说自己怕是无法服侍我们终老,说下辈子再给我们当女儿,她还说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这辈子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就是穿上婚纱嫁给你,可你不留余地的拒绝了。”施洛辰没心没肺的冷笑:“下辈子?她现在活得很好。”安裴雄一直微笑着的脸慢慢颓然,说了句令施洛辰莫名其的话:“她不再是从前的柔柔了幸好她妈妈不知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施洛辰挑眉:“你什么意思?”安裴雄恢复平和,喃喃的回忆:“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过激,可我不那么做,你也不可能娶柔柔,我一直以为你能想清楚,而且有了那份协议,对你来说,其实并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当年将你逼入绝境,如今你也差点让我倾家荡产,初听安氏受难,我很生气,可柔柔回来了,这未尝不是因祸得福,当初那五亿就当我们安家给你这五年来的赔偿,再纠缠下去,大家都不得安宁,就这么了结了吧?”施洛辰微挑高下巴:“你们因祸得福,就想要过得顺畅安宁,好事都成你们的了。”安裴雄平心静气的说:“你讨厌柔柔,而且你也有了自己:()爱在离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