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淡淡掠过她泛红的眼,侧身让她先坐在沙发上,然后进了浴室。
没让她等多久,他很快从里面出来了。
少年眉眼上染着雾气的湿润,对她微微一笑:“姐姐可以进去了,不过里面还有点湿。”
慈以漾点头,抱着衣裳走过去。
他侧了侧身,看着她进去。
慈以漾关上浴室的门,先将带来的衣裳放在一旁,然后注意到他刚才说的湿是什么意思了。
不止能照镜子的地板上全是水,里面像是沐浴露被打翻过,到处都是浓郁的香气。
本来浴室里的装修就设计得古怪,现在到处都凝结水珠,湿得特别不舒服。
她有种像是走进了,爬行动物的潮湿洞穴的错觉,镜子上白雾凝结的水珠,似黏糊糊的蛛网。
洗澡能洗成这样,也是她属实没想到的。
慈以漾嫌弃地走过去,先把浴池手洗了一遍才放了热水,最后脱下身上的宽松衬衫。
浴缸是按照男性的体型打造的,有点宽,她赤身跨进去,一坐下水便淹过锁骨,松松挽起的头发不可避免地打湿了。
水的温度刚好。
她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浑身松懈。
其实她也没有骗他,是真的很害怕一个人。
房间里。
陆烬已经换下了浴袍,穿着藏蓝色真丝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
他膝上放着电脑,手指偶尔敲打,修长的骨节似被温水洗过的玉竹,泛着清淡的疏离。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微弱地响起。
他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抬头看过去。
刚洗完澡出来的少女头发还在滴水,露出的肌肤湿热得泛着薄粉,望向他的漂亮眼珠里汪着水,锁骨还有点红。
而她身上长及大腿的纯白衬衫,宽长的衣摆恰好能挡住一半大腿,一双腿笔直细长。
他盯着她。
慈以漾低头看了眼自己,似觉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陆烬移开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瞳黑而无光:“没事。”
莫名沙哑的尾音似含在唇中缠绵地蠕着,传入她的耳蜗,痒痒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把衬衫穿反了呢。”慈以漾抬手笼着耳畔边的碎发,露出白净透粉的耳畔。
“对了,陆烬,我还想找你帮我一个忙。”
头顶的灯光偏冷白,她白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朝着他走过去。
陆烬看着她朝自己走来,头微歪,没有动身,尖锐的犬齿压住舌尖,用疼痛抵御喉咙蔓延上的渴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