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一上楼,便看见坐在门口的慈以漾。
她身上的白色长裙被红酒打湿,像刚浸过鲜艳的血,挽在后脑的乌发散落在胸前,靠在门口埋着头,给人一碰就会碎的凌乱。
他看了眼,上前屈膝半蹲在她的面前,好心问她:“姐姐坐在我门口做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她抬起秀美的杏眸,眼眶里汪着迷茫的水雾,“我进不去。”
“进去?”
他眉骨微抬,随后在她委屈的眼神中勾唇,“姐姐走错,你的房间在旁边,这是我的。”
“我的。”她摇头坚持,抬手用力拽着门把手,而回应她的只有指纹解锁的声音。
他就这样抬着墨黑的眼看她,没出手帮她开门。
慈以漾尝试了很多次,门都打不开,索性放弃去开门,直接往前抱住他的脖颈,软声求他:“帮我开门好不好,我好累,想洗澡,想睡觉了。”
他没推开她,反而含笑地问:“所以……姐姐是打算睡在我床上吗?嗯……”
轻声讲话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皮上,令她浑身一抖,耳廓渐渐蔓延出红痕,脸贴得更近了。
她埋在他的颈侧用脸蹭,隐约间听见一道很轻的声音,近乎喟叹地喘息贴在头顶。
少年似禁不住撩拨,敏感得稍微触碰一下,就会撕破白日里冷清得疏离的皮相,连闷哼的尾音都在轻颤。
他能有这种反应,慈以漾并不意外。
早在之前碰过他时,她就发现了,他很敏感。
慈以漾抬起泛红的脸,迷离地望着眼前少年冷感的脸庞,点点头,“……要。”
随着指纹解锁叮的一声,慈以漾在门被打开,第一时间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人,摇摇晃晃朝着里面走去。
身后的人握住她的手腕,骤然往后稍用力拽。
她旋身跌进发烫的胸膛,耳垂被温凉的指尖捻住
他的漫不经心地说:“姐姐急什么?”
慈以漾别过头,不满道:“别捏,不舒服。”
他轻笑,松开她的耳垂往后退一步,将珍珠耳钉放在她的手上,“抱歉。”
慈以漾垂睫盯着掌心的珍珠。
原来只是帮她取下耳钉。
他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在沙发上,“姐姐先在这里坐一会。”
“好。”她乖乖颔首,看着他转身去接水。
水声滴答落在玻璃容器里,外面是朦胧的月色,绿色的藤蔓缠绕地爬在硕大的树干上,就一小块从里面看去,像是在窗户外放了一面镜子。
他背靠在在白色浮雕的书架上,目光投向映着屋内的窗。
窗面中是少女屈膝跪坐在沙发上姿势。
她似乎没留意到,夜晚下的落地窗是一面巨大的全身镜,侧着身脱了下身上的长袖长裙。
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发,纤细得似一掌就能握住的腰,突兀地占据他的视线。
身边的饮水机发出滴的一声,已经接完水了。
他没动,看了眼便垂着的眼睫,神情平静,姿态散漫得仿佛并不感兴趣。
等到身后的人找到一件宽松的衬衫,穿在了身上,他才端起杯子转过身。
慈以漾坐在沙发上,看着少年转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