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的将头发松开,如黑绸的长发披在后肩,就这样开门往楼下去。
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陆烬也刚才下楼,正坐在餐桌上。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目光自然地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很不同,也没戴珍珠发夹,只戴了一对雪白的珍珠耳钉,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后面。
尤其是裙子的款式,要是没有胸口和裙摆的荷花边,让他想起之前从她手机里看见的那套。
他看了一眼,颤了颤覆下的长睫,平静地收回视线。
大厅很安静。
慈以漾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眼珠微转,落在对面。
少年咬着沾染鲜红果酱的面包,虚垂着浓乌的眼睫,平静得给人一种勾人堕落,又很性冷淡的复杂。
她都穿成这样了,他只看一眼?
慈以漾有点不自信,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
胸型很好,不过分大,也不算小,双腿笔直,皮肤也很细白。
况且她挑选裙子的眼光不会差,那……只能是因为他不行,或者没穿到他心上了?
慈以漾若有所思地敛颤眼帘,放下杯子,看着他主动开口:“陆烬。”
陆烬抬头看向她。
因为生得很好看,用餐时动作矜持优雅,润红的唇瓣沾着果酱的红,很像涂抹了口红。
见她没说话,他放下餐具,“怎么了……”
腔调停顿了片刻,他又上扬着咬住的尾音,加了称呼:“姐姐。”
慈以漾刚喝下的豆浆,因为这句姐姐差点被恶心得吐出来了。
她压下嫌恶,当做没有听见,木着脸问他:“这裙子好看吗?”
穿成这样,问将要成为弟弟的男人,裙子好不好看?
陆烬慢条斯理地矮了下眼皮,视线只落在她的锁骨往上,掠过被撑起的荷花边,随口回她:“好看。”
嘴上说好看,但实际看起来性致并不高。
慈以漾想到还有两套不同的裙子,一开始觉得总不能他都不喜欢。
但现在又觉得,万一他真不喜欢呢?
慈以漾为了谨慎起见,对他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陆烬眉骨微抬,乜着少女认真的白净脸庞。
原来是想求他帮忙。
无端的,他舒展的眉眼沾上点儿笑意,唇上的红浸过露的玫瑰,微笑着应下:“好啊,姐姐想求我帮什么忙?”
不是求。
慈以漾想反驳他的话,但看见他眼底陡然露出的笑,心尖一颤。
她好像找到了什么。
陆烬没有表面看起这样的清冷,相反,他很恶劣,所以才会在初见时,精准地说出令她厌恶的称呼,现在又扭曲她的本意,用上求字。
慈以漾说:“等下我能来你房里,你帮我看看那一件裙子好看吗?”
这次换他沉默了。
慈以漾为了方便看清他眼里的神色,两手搭在餐桌边沿,身子往前倾,消瘦的肩膀上挂着细细的、大力些就会绷断的吊带。
她求他:“可以帮我吗?过几天我有朋友要来,他是男生,我不知道男生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里只有你能帮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