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裴涿的沙发上。
她眼神一愣???怎么给她干这儿来了?
她慢慢撑着沙发坐起来,刺目的阳光透过阳台的木格帘一条一条斑斓地晃在她的脸上,司姮不得不伸出手挡住光。
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薄开衫外套不知道什么以后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件小白T,一条粗呢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就在司姮不明所以时,她又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饭菜香味。
她回过头,厨房里裴涿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在厨房里做着饭。
他的病还未痊愈,炒菜时偶尔还会咳两声,烟火气弥漫在他清瘦的背影旁,让他的身影越发淡白模糊。
司姮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裴涿的背影发呆。
直到裴涿端着炒好的菜转过身来,沉沉黑眸隔着玻璃门与她对视。
他昨晚似乎没有睡好,睫毛投下的薄薄阴影笼罩着,眼底青郁郁的,仿佛笼罩着昏暗愁思。
“醒了。”他推开玻璃门,声线淡淡地:“过来吃饭吧。”
“啊?”司姮再次愣了一下。
裴涿已经落座,单薄笔挺的脊背背对着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司姮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干净的拖鞋正好摆在她的脚边。
她眸光诧异,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裴涿,缓缓穿上布艺拖鞋,走到餐桌前坐下。
午餐很丰盛,加了甜玉米的粥,一道海鲜汤,清炒时蔬,香煎牛肋条。
属于司姮的玉米粥已经盛好,筷子整齐地放在筷枕上。
司姮心情难以形容,线条流丽的眉眼第一次因为这种无言的温馨,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谢谢。”司姮在裴涿对面坐下,拿起筷子,自然地吃了起来,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很久了。
“对了,我怎么在你家?”她问。
裴涿筷尖一顿,温润沉静的黑眸里藏着不知喜怒的情绪:“你不记得了?”
司姮点头,她经常喝得断片。
“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司姮问道。
“没什么。”裴涿唇角扬起一抹艰涩的淡笑:“就是你昨晚你淋了雨。。。。。。”
他讲昨晚的事情告诉给她,只是刻意省略掉了她酒后亲他的那一部分,温和的声线和缓,仿佛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我看你醉得不省人事,身上、头发都是湿的,想打开中央空调免得你感冒,却发现你家停电了,不止电停了、水、燃气也都停了。”说到这儿,裴涿掀眸看了她一眼。
司姮干笑了一声,她打工挣的钱,全被酒托买了酒,根本没钱缴水电费。
“所以我干脆把你带了回来。”裴涿声音淡淡,听不出半点情绪。
完全忘记昨晚发了什么事的司姮,在听到裴涿这样说之后,眼里满是感激。
“所以我的头发也是你给我吹干的?”她透绿的眼眸看着他时,格外明亮动人。
“。。。。。。你的头发太湿了,会把沙发里的海绵打湿。”裴涿眼睫微颤,毫不在意地说道。
司姮根本没在意他拙劣的借口,说:“那也是你帮我的,我的头发很多很难吹干的。”
裴涿眼帘轻阖,确实很难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