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霁神色微变,云凇瞬间清醒过来,自己意识模糊地说错话了。
在对方生气之前,得赶紧解释。
“我不是说今天——嘶——”话说太急咬到口腔内壁。
“和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为什么擅自做决定?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一串连珠炮向他轰来。
完了,还没解释在点子上。更不巧的是,助理打电话催促,得走了。
他留下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等会跟你解释。”匆匆离开房间。
坐到车上,他立即发消息:“对不起,我没准备擅自公开,只是想再争取一下。”
手机跳出提示:剩余电量:3%。他才意识到,昨晚竟然没充上电。
“你有带充电宝吗?”他探头问副驾的助理。
“没带诶。”
好吧,这点电量要想留到上飞机,肯定不能继续用。先等她回复吧。
屏幕一直没亮。
他丧气地靠上椅背。心情紧张时,总会不自觉地咬口腔内壁,这次正好在刚磕破的伤口上。后知后觉,血腥味在嘴里弥散开。盯着黑漆漆的屏幕,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最为折磨。像蛛网上的猎物,动弹不得。
只能不断摩挲手机屏幕,乏味地抠手机壳边缘。
直到起飞前,手机才充上电。他磨蹭到最后一秒,删删改改地写了解释,准备发送。
对话框弹出信息:没必要。
点击发送的手指又缩回去。
“先生,请打开飞行模式,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他飞速删掉那段话,回复:对不起。然后打开飞行模式。
助理递过文件,说,刚好咱们看一下流程。
*
今天北京天气不太好,沉沉的阴天,飘着干燥冬季罕见的湿气,却迟迟不见雨水落下,唯有黑云压缩着天地。
在去录影的车程,他重新编辑解释。
来接机的司机大抵把自己当车神,在狂飙和急刹之间来回切换。按下消息发送的刹那,胃里一阵气流涌上,险些要吐。
有点倒霉,他想。
等到了现场,化完妆,消息还没动静,大概她在录综艺吧。
但也有可能是单纯地不想理自己。
心里小鱼不断吐着泡泡,水中含氧量告急。湖面覆着一层赤潮,又湿又黏腻。
录完节目,他按计划回公司等Dylan,在心里过了遍腹稿,又抽空把第二天一早回去的机票改签到晚上十点。
上次矛盾,一蹉跎就是九个月,这次他不想再等。不如说,多一分钟都是煎熬。
见到Dylan,交代完工作的事,他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