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凇和白霁来到藏身点,附近房屋一道坍塌的矮墙。
接下来就是等待。
*
凌晨一点。
“卧槽有东西在墙上爬。”白霁震惊之余保持气声。
吓得云凇挪了半个身子。
“搞不好是蝎子。”
他没挪回去,低声警告:“下次别再在这种时候‘卧槽’了。”
白霁似有歉意,蹭了蹭手背。
“出来了。”
心脏猛然收缩。
同时,甄之君发来消息:皲叔已下车。
按照计划,云凇保持距离跟着丽姨,白霁原地报案后再下山。
运气不错,此刻天公作美,拨云见月。加上他高于平均水平的夜视能力,满月的光线在幽深林间作用非凡,循着丽姨走过的路线,甚至不需要特意打开手电筒。
忽然旁边鼠群奔窜,发出草丛滚动的簌簌响声,他心中炸起惊雷,反身躲进密林。
没想到丽姨头也不回,无动于衷,一往无前。
她步伐迅速,始终走得轻快,甚至似乎没什么防备之心。云凇暗忖,倒也合理,这条路走了数十年都没被发现,早就轻车熟路、无所畏惧。
丽姨是轻松了,徒留他一人紧张得冷汗直冒,生怕稍有不慎暴露行踪。
一路神经紧绷,终于来到山脚下,远远望见皲叔的车。
时间比预计得早,警车还没到。
他盘算着甄之君的大致位置,停在距皲叔五十米,离丽姨十米的地方。
丽姨向皲叔靠近。两人距离约二十米。
就是现在。
他如箭矢飞出。夺过怀中襁褓,横扫一脚,丽姨跌倒,他顺势将人钳制在地。
按计划,甄之君此时也该擒住皲叔。
然而没有。
皲叔竟然三步跃上主驾,徒留甄之君在原地懵逼。
丽姨嘴不饶人,居然还不要脸地大喊救命。
眼看皲叔要逃逸,甄之君总不好螳臂当车,凡人之躯挡货车。于是冲到云凇身前,帮忙接过孩子。
车竟没开走。皲叔开了门,刀光一闪而过。
他飞快问:“棍子呢?”在计划里,甄之君对付成年男性,应该有根铁棍。
“卧槽,丢树丛里了。我去捡。”
这哪来得及。
“按住她。”
甄之君听从指示,一屁股坐上丽姨大腿。
皲叔举着小刀,气焰都涨了几分,正面冲撞过来,狂乱地挥舞冷刃。
肾上腺素飙升,一时竟觉察不出恐惧的滋味,只是本能地飞速闪身,从后方攥住拿刀的手腕。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复盘这个场景,他总能想到一万种方法化险为夷。
可惜不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