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因为身体状况太糟糕,在寒风中走路回去五分钟实在是一种折磨。而且刚刚进食完毕,她怕自己半路吐出来。
所以又回到沙发床边躺下。
云凇在厨房洗碗,她裹着被子发饭晕,本来就晕,现在更晕。
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感觉要被暖气蒸熟。手机屏幕亮了,显示十点半。
原来她这辈子也能只吃了睡睡了吃,不用搞数据做牛马,甚至不需要自己扔外卖垃圾的机会。
怎么有点爽?
每天是不行的,她知道自己基本算高刺激寻求的类型,不做点什么就心里痒痒,长此以往会变成一具干尸,被风化侵蚀然后灰飞烟灭。
但偶尔被照顾还蛮舒服的。
她尽量不去想那个照顾的人是谁,这不道德。为什么不道德?多不尊重他的粉丝呀,对吧?
应该对。
然后这人笼罩着雾气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单手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另一只手指着她脚的那一侧:“如果你不介意留下来过夜的话,这是干净的睡衣,你睡房间,我睡这儿。卫生间里放了新的毛巾和牙刷。”
补充一句:“衣服没穿过。”
又补充一句:“房间门上有钥匙,不放心可以锁上。”
她抓起睡衣,男装,但是小码。以她168的身高来说其实刚好。哦,甚至底下压着包崭新的一次性内裤,应该是刚买的。
老天,这人是不是有点细致过头了。
她大手一挥:“锁门就不必了,我们之间的信任,不至于。谢谢帮主大恩大德!”
然后抱着衣服洗澡去了。
*
和上次相比,房间里有了点人味。第一次参观的时候,走进来就感觉是很久没人住,空气里只有灰尘和家具的味道。
现在已经被房间主人的生活痕迹腌入味,不是香薰一类的工业制品,说不上来是什么,淡淡的很好闻。
身体舒服多了,也许是被照顾得不错,吃药也很及时,除了胃还在烧,已经没有很明显的不适。堪称有史以来恢复最快的一次。
她回了几条微信,然后告诉魏文巧今天不回去了。
一头扎进被子,趴了会,视线正对着彩虹小夜灯,旁边是一杯水。
居然是十四年前的东西了。她拿起来摸了摸,没落灰。
那天晚上她记得很清楚,沉默读完整本柯南,然后他哭了。当时这人还是个受气包呢,现在居然说出摘眼镜不想社交这种话,也是成长了很多啊。
怎么有种诡异的老母亲心态……不对劲。
当小朋友就是好,哪怕是异性睡一个房间也没什么奇怪的,做好朋友可以很纯粹。
白戍川睡他家就没什么奇怪的,自己过夜就有点不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