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点亮手机屏幕,下午五点四十二分。
“那家店离这儿不太远,散步过去?”她询问云凇意见。
“行。”说着准备去换下海绵宝宝睡裤。
正要往里走,白霁叫住他:“还是不要穿白衬衫吃油焖鸡比较好。”
他笑着眨眼,扯下领带来表示赞同。最后也套上大羽绒外套,两个人像两只米其林轮胎熊迈出家门。
白霁两手插着兜,贴着道旁树走,每一步都刚好落在分割土壤和水泥地的槛上。
有顶开人造屏障,横冲直撞突出的树根,则用足弓的部分撑上去。
还是很熟练嘛。云凇盯着她交替的步伐。
遇到被扫堆着地梧桐叶,单脚轻巧地跃上,发出“咔”的清脆声响,而另一边脚则绝不再踩进落叶里。
这是新的技巧。他暗暗想。
步行十五分钟后,云凇才意识到,这个“不太远”的重音居然在“太”字。
“要走三十分钟?这是不远?”
白霁无辜地指着旁边的车流:“走三十分钟的确不远啊,现在容易堵死。”拍拍他的肩,“你就当空腹有氧!待会还能多吃点。”
“合着你在溜我呢……”
白霁忍俊不禁,然后正色:“我溜猫,先徒步后马拉松,目标是登顶珠峰。加油!”
只好心甘情愿地被溜了。
*
堪称跋山涉水的三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店门口。
乌泱泱的人头。
“完了,我忘了这家店很火要排队了。”白霁露出尴尬的歉意。
不过很走运,双人小桌居然只需要半个小时,等得起。
时间不长,又刚进行完“徒步”,干脆在店门口等着,防止过号。
一屁股坐在等座的小板凳上,白霁又转起眼珠,还是老样子,打量过路的人。
“看到什么了?”云凇问。
每到这种场景他就会尽量凑近,万一白霁冒出什么语出惊人的推理,当事人不小心听到,会被当街怒骂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高中的时候,她一本正经地分析走在他们前面的教导主任尿急,说他手里的水瓶只剩茶叶渣,步态有点夹,而且捡东西的时候多此一举地蹲下,应该是不想弯腰扯到膀胱。
“没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你把我骗得团团转有意思。”白霁抻了抻腰,似乎确实有些百无聊赖。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采访高手霁,你最失败的一次推理经历。”云凇手握拳作话筒装,递到白霁面前。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想想啊。”作沉思状,“那个,采花案,就是学校里有人吃花蜜的事情。”
云凇当然记得,他们在保安室蹲了一个学期,终于抓到深藏不露的“贼人”——是两个三四年级的女生。
“一个学期才抓到!三个月!”白霁竖起三根手指,愤慨道:“最长破案记录,没有破案技巧,全靠一身热血和中二病。”
毕竟花不是天天开,点也不能时时蹲,能不能碰到“犯人”全靠运气。
烈日炙烤的中午,他们从保安室横跨半个校园飞奔向花坛,为混凝土浇下晶莹的汗珠。白霁上前一步,对两个小女孩进行了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逼供”。
为什么吃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