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春节序曲（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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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孔转动，门轻滑出一道缝，白霁不动声色地钻进去，随后毫不犹豫地迈向他卧室……隔壁。

她睡过的房间多年无人光顾，凭空长出潮湿粉尘味。飘窗上想必是一层薄灰，白霁不嫌弃，大剌剌地坐上去。

“会不会冷？”云凇顺手打开暖空调。

“还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开灯。由于大多数人选择回老家过年，城市显得些许荒凉，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但他们恰恰喜欢这一点。

灯火偃旗息鼓，月光如瀑。

屋内温度抬升，她掀开那层薄衫，露出长达十公分的崎岖刀口。他总装着消除疤痕的凡士林，涂抹少许，借她的指腹转上几圈，再松开，那手还在自觉地摩挲。

肌肤相亲，热量随血液流动扩散。那双手很快不再安分于小臂，像多此一举的庸医，寸寸巡检眼前躯体。

夜空沉静注视大地，浑然不觉，此处银光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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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纠缠，两人险些在窗台睡着，被邻居的赛博鞭炮炸醒。

“过零点了？”白霁迷迷糊糊。

他瞥到亮起来的屏幕，在她额头蜻蜓点水：“嗯，新年快乐，霁姐。”

“新年快乐！”她振奋地揉揉眼，回敬一个响亮的吻。

单手把白霁捞进怀里，两人在手机上发送新年祝福。他要“孝敬”的人不少，各路资方、导演编剧，又要显出诚意，打字间手指如飞。

白霁除了导师和亲戚，没什么需要郑重对待的，大多轻松点击表情包。

“嚯，上官还祝我新年快乐。”她举起屏幕。

前段时间两人都忙着录节目，聊天框一个多月没出现新消息了。这会儿上官刚从台上下来，竟然还记得给白霁发祝福，内容十分具体，不像群发。上官提到赵光年的事，说她俩真是心有灵犀，问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催她讲故事。

于是春节期间，两人又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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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他们给远在奇水的小昭和奶奶打视频电话拜年。小昭上了半个月视频课，说话利索不少，据说识字量已经突破八十大关。

他穿着奶奶审美挑中的新衣服——一件大红棉袄，双手抱拳，口齿清晰地喊出“新年快乐”。然后如临大敌地深吸一口气：“祝哥哥姐姐，一帆、风顺，二、二龙、腾飞，三……”等到说到万事胜意，已经过去五分钟，但还是不妨碍白霁和云凇惊掉下巴，爆发出一阵热烈欢呼。

他不禁开始畅想小昭自食其力的那天。

大年初六，王熙和陈妍从老家回来，五人再度聚首，找了个包厢吃饭。然而这次，实质上变成了王警官对两位不知死活的良民的批判大会，以及防身术教学现场。

白霁耳朵最先起茧，好声好气地求大熙放她一马。然而这位铁血警察的心肠是金刚石做的，不依不饶地进行安全教育，活像无法停止的加长版青年大学习。最后她不得不以拙劣的技法，拉着陈妍借口上卫生间离开。

徒留云凇一人接受教育。

“警察同志，要不我写个三千字的检讨给你算了。”

白戍川在旁边笑得打颤。

大熙稍作思考，以国家机器的良心诉说：“那倒不必，听完记在心里就好。”

“那怎么行啊，都涉及人身安全了，一万字起步吧。”白戍川一副少说两句会死的神情。

他狠叉起沙拉里梆硬的生菜梗，送进嘴里磨牙。

二十分钟后，白霁和陈妍终于回来。这个时间长度，两人怕不是去逛了个街。

趁警官口干舌燥，喝茶润嗓，白霁凑到他耳边。

“外面的屏幕放着钱月主办的公益会直播，上官阳在场。”

准确来说，上官热切地挽着她的手。

“钱月的老家，是香港新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