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她与他与奇水（第3页）

抿着唇，表情十分严肃，和小时候写作业如出一辙。衣袖翻到手肘，锅铲翻飞，小臂线状的肌肉下鼓起青筋。

手边的小炒牛肉飘着青红辣椒呛人的香气。锅里是韭黄炒蛋，焕发金灿灿的油光。

装盘，上菜。

因为时间有限，桌上四道菜都是小炒，考虑到奶奶的牙口，云凇精挑细选了菜式和肉质。

想到男友贤良淑德，白霁喜不自胜，端菜间隙把人逼到静谧的角落，吻了一通。

天气欠佳，客厅飘着淡淡的雨味。奶奶打开灯，顿时又亮堂起来，橘黄的光照在身上，产生温暖的错觉。

“有个好消息。”云凇郑重宣布，“小昭符合心理学实验室的被试要求，下周就可以开始参与线上训练了。”

白霁热烈鼓掌。

“哎哟！那太好了！”奶奶兴奋揽过孙子，噙着薄泪，“很快有书读啦！”

“他能理解提问，想过再回复，而不是刻板地重复对方的话，足以说明能力非常不错，进步也很快。

似乎明白这是了不得的夸奖，小昭第一次露出有些臭屁的表情。

产生复杂情绪是一大进步，被白霁逮着又夸一通。云凇接下去，盛赞奶奶辛勤付出功不可没。

两人十分熟练的一唱一和。

奶奶被夸得天花乱坠，眼泪硬是被浮夸赞辞堵回去，乐得无语伦次。索性转化成行动，不停给人夹菜。

酒足饭饱，奶奶回屋午睡。白霁和云凇收拾完厨房，走出屋门，准备办正事。

扭头看见小昭像个跟屁虫粘在身后，云凇干脆搂过他，语重心长地称他“二号探员”，既然来了就好好为组织效力。

小昭一知半解，用力点头。

*

奇水村面积不小，大半破败凋敝。天色暗沉，水汽氤氲，狂风鬼啸，难免有阴森之感。

小昭家在东南角，奶奶听力不差，从未听到怪声。坟墓坐落于北侧，奶奶提到是为了背山面水，风水上的讲究。卷发女的丈夫就是在附近听到哭声。其他两位证词提供者的祖屋位置则都在村子西侧，挨得很近。白霁猜藏小孩的屋子就在这片。

一般来说，拐走小孩的时间很难固定，取决于受害者生活习惯。花婶作为偷窃者，多次踩点，确定好时间，让司机皲叔在约好的地点等待。一旦得手，马上驱车离开现场，以免留在同一个地方被发现。

因此，将孩子送到鬼村，可以是一天中的任意时段。

而交给卖家的时间，则能够自由控制，为了规避风险，最好做到无人察觉。比如众人进入梦乡，只有货车司机还在路上奔波的时段。

半夜，就是最优解。

卷发女的丈夫下午出门，遇到了抱着孩子，从北侧人烟稀少处上山的丽姨。晚上藏在西边的屋里，守夜众人听到哭声。凌晨走出屋子，准备下山把孩子交给皲叔，误被当作“送子观音”。

不过，为什么会有红光和烟雾？难道是特意装神弄鬼？但在这人迹罕至处，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多此一举。

根据打听来的位置，他们直奔女人的祖屋，站在门口，前方二十米就是疑似藏婴的房子。

说疑似，是因为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一栋，万一她只是经过呢？

于是，他们把附近的土屋都看了一圈。排除房门敞开、没上锁和锁口锈到铁丝都捅不进的，还剩三户。

这些房子结构相似，外表更是相差无几。不过范围已经很小，分头在不远处蹲点，广撒网，应该也不会错过。两人决定就这么办，找到小昭，准备回去。

虽说小朋友郑重点头承诺辅助调查，实际早就蹲到一边，正用木棍捅墙根的石砖玩。津津有味，不舍离开。

“让我看看是什么这么好玩。”白霁蹲下来哄人。

因为靠近地面，多年潮湿，组成地基的砖块常覆着绿苔，小昭捅的这几块，相比其他的薄一些。更神奇的是，这些砖块表面均匀分布着小洞，里面是黑乎乎的板结物。

窗口、夜壶、红光、铁盆、烟雾，千思万绪闪过脑海。

“我靠。”人在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可能会爆粗口。

她兀然起身，围着三间“嫌疑屋”的墙角各转了一圈，最后走回小昭所在的墙边。

“就是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