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开着,主要图个热闹的氛围。”
她点点头,接下对方的戏,起范儿地轻拍对方肩头:“带我参观。”
除了一只洁白的烧水壶,厨房空无一物,餐厅的抽屉里塞了些谨防饿晕的小零食,比如麻辣牛肉月饼。
白霁打趣:“家徒四壁啊。”
“那不是暂时一股脑藏在这儿了吗?”云凇顺势推开书房门——里头满满当当。
“你把书房当杂物间了?”她嫌弃脸。
其实说不上乱,东西是好好摆在架子上的,只是缺乏规律。书架摆着几本小说,旁边是洗漱包,然后是几个小手办和一摞充电线。桌上则是些剧本和表演相关的书,电脑,路由器,和另外一摞充电线。
几张空白A4纸,一支削好后用了一半的铅笔。
“白戍川昨晚住在这儿?”白霁猛地转头审问。
“啊……是。”大概是花了半秒思考怎么辩解,最后干脆承认。
除了白戍川,压根没人会用这种古早铅笔。
“你俩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瞒着我?这房子该不会也是他租的吧?”
出于某种本能,他汗流浃背也不忘即刻认错滑跪。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我们在……呃,冷战。”他双手合十,作出低头求饶状。
白霁闷哼一声,扭头走进对面的卧室。
依然是极简风,角落大小两只黑色行李箱,灰白色的床品,床头柜上是面霜和爽肤水,还有……彩虹灯。
白霁愣怔两秒,目光移向身后一步之遥的人:“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没指出是哪个,对方却心领神会:“啊,不是你说的吗。那个,化身彩虹陪着我,对吧?”
那是十三年前,霸凌事件的后话。
面颊成了张纸,一点就烧着。
太羞耻了,太尴尬了。这和当着面读对方小学的□□空间有什么区别?
虽然真心未悔,现在也是挚友。但回忆这段像报刊亭里非主流小说般的对话,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于是双手抱头,用在寒风里吹过的手给脸降温。
云凇努力克制上扬的嘴角:“有这么尴尬吗,我觉得还好啊。现在还是很感动。”
待她冷静大半,尴尬化为不满:“谁让你大声朗诵别人小学语录!感动都被折腾个精光!真应该复刻当年的暗号合集让你也尝尝羞耻的滋味!”
然后给了他结实的胳膊一拳。
尽管不得不承认,彩虹的黯淡光芒在她心尖留下温情,但压倒性的尴尬终究战胜所有,包括一丝怪异感觉。
*
回到客厅,云凇转移话题:“你怎么肯定是川儿住过,万一是我好心,为他今后来我家准备的铅笔呢?”
白霁鄙夷地回答不合理的提问:“你连基本生活用品都没有,要是真有闲心买铅笔,至少也得把锅碗瓢盆漱口杯什么的顺手一起买了吧?”
云凇诚心挑衅,不讲逻辑:“万一我学坏了,留其他女性过夜呢?”
她指了指沙发上突兀的乳胶枕:“其他女性来你家过夜你就给人家睡沙发?”
“我是正人君子,我睡沙发。”
白霁凑到枕头前观察一番,捏起上面两根短短的黑发:“你也是寸头?”
云凇举双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