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门外看见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卓清然。懒洋洋的姿态看着有点来气。
看样子他是耷拉了很久,倒是没想到她轻车熟路干路的时候,他在这百无聊赖的玩游戏,天壤之别。倒是觉得这大少爷到哪里都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是没经历过风霜和雨打,与生俱来的少年感,好像所到之处他都能坦然接受,毫无怨言,大约是上天都舍不得磨灭他的心气,不忍让他经历这世间的泥泞。
心里难免不平衡,早知道不这么照顾他了,选了个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自己通勤了这么久,合着他一下楼走两步路就到了。
不过也是觉得这场面很温馨,总有人波澜不惊,酣畅淋漓的感受着这世界。
估摸他在打游戏,苟溺先去拿了两听可乐和开瓶器,来到他的对面的沙发。
他像是察觉到她的到来,嘴角微微勾起,但又很快消失,继续专心着游戏。他玩游戏不喊不叫,没有言语上的交锋。
这家餐厅也不算安静,因为座无虚席。人潮的沸腾声不绝于耳,雷声大雨点小渐渐敲击着窗户,给窗户染了一层潮湿,仿佛梅雨季节。那一刻苟溺看着他背对着模糊的玻璃,有点恍惚了。
心里疑惑,这个人都不开麦的吗?游戏自己一个人玩能好玩吗?
眼珠没一直盯着他看,悄无声息移开。熟练把瓶盖撬开,又玻璃瓶推到他的面前。
他立马抿了一口,喝的时候,额头抬得高比平常高出许多,清晰的下颚线漏了出来。他喝得很快,却又没刻意停留,甚至眼神都没看她一眼。不过一切都顺其自然,谈不上刻意摆弄,可一切都尽收眼底。苟溺看得出神。
好像凭借这张脸,摆弄似乎也无可厚非,毕竟他长的是得天独厚的优越。
苟溺磊落的承认在某些瞬间他长的是帅气的。拿下托着脸的手。不过对于这念头又很快打消。
撇开眼神,不经意也给自己开了瓶冰镇。闲的没事干,开始听物理的网课打发时间,带了无线耳机,时不时来口可乐。等待对面这人打完游戏。
她也有样学样靠在沙发上,腿也不自觉翘起了二郎腿。大大方方,敞亮耷拉在并不舒适的沙发上。已然讲到追击相遇问题,听着有点模糊,抽象得在她脑子里想象不出来,没有纸笔教材,精力无暇顾及。
没注意对面一双眼睛望向她。卓清然倒是看着对方无动于衷,也不着急。虽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他并不想打搅她。手机已经横屏放置,扎起的高马尾也让她的蓝牙清晰可见。
苟溺听完了这一节,脑袋已经成了浆糊。谁知移开手机,坐在对面的人早已不再玩游戏,甚至手机都没看。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
他一身全黑,宽大的卫衣卫裤把他的身材承托得更瘦,黑色的匡威好像已经成了他的身体的一部分了。感觉他很适合穿这样款式的鞋子。确实苟溺再也没见过比他穿得更好看的人。
才反应过来,呆呆的问:“你早就打完游戏了?怎么也不喊我?”
“是谁约我出来吃饭,但是自己沉迷手机的?”卓清然无奈的笑了笑,手里把弄着菜单,推过去。
“好吧,实在抱歉,我刚刚看了下网课,有点不懂,所以一直反复拉进度条,耽误了点时间,那正好我请你吃饭赔罪。”苟溺笑了笑,又贴心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忌口吗?”
“很多,我刚刚用铅笔都标注了我吃的东西,我的,你从剩下的来点吧。”他理直气壮。
苟溺看了点他的涂涂画画,嘴是真的叼呢……小时候他爸妈到底是怎么伺候他的?把他养成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苟溺温和笑了笑,内心蛐蛐了几句,但表面不显。最后和卓清然点了份一样的饭。
出于好心,又解释了一下昨天没回消息是和江灼莉一块出去玩太累了,洗漱完就睡着了,不是故意不回。不然卓清然以为她是个不玩手机的现代人怎么办?
他只坐在沙发发一旁,撑着脸。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苟溺礼貌得夸了夸:“你出来玩都不刷手机的吗?还真是有礼貌。”
“不然像你一样出来看网课吗?”他呛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有点刺眼。
“不知道的是我约你出来见面的呢?”带点欠欠的语气开口。
是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她自己理亏。温和哄了句,也不计较。
“抱歉了,那待会我带你出去玩吧,你别生气啦。这里的饭真的很好吃,我给你赔罪。”而且看到周围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场了,苟溺又摆事实讲道理,“你看现在人也没这么多,也不闹哄哄的,好安静,多好,没人可以打扰到我们,你说是吧?”
“我的镜子呢?”苟溺打趣,看他全身上下也没个口袋,手上空零零的。除了个板砖和蓝牙就没其他东西了。苟溺给他找不快。
“嗷,没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