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舅舅。”小家伙蹬着双腿,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司徒玲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哎呦,宝贝。怎么一天不见就这么黑了!”
小杏心虚地不敢抬头。她昨天从早到晚都在外面疯跑,前院的四棵树都被舅舅抱着爬上去,她觉得自己成了大圣,简直帅呆了。
结果被晒了一天,小杏的小白脸蛋变成了棕色的小土豆,精致小宝贝变成了土味小妹儿。
“妈妈!没有黑!”
小杏着急地捂着妈妈的嘴,小脸上写满了着急,她拒绝承认自己变黑了。
老爷子从后院摘了新鲜的小葱和小白菜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人,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赶紧过来帮忙啊,就让我这老头子这么忙?”
乔磊作为好女婿非常有眼色地上去帮忙。老爷子穿着件半旧的短袖,脑袋上带着一个草帽,脚上是一双沾泥的破布鞋,整个人和环境格格不入。
老太太听着几人叽叽喳喳,拿着锅铲出来,“囡囡,我给你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赶紧来吃两口。”
司徒玲看着妈妈系着围裙,苍老的样子,突然想起原来妈妈精致的样子。
也是一幢小洋楼!
那时妈妈烫着时髦的卷发,身上穿着小洋裙,小高跟鞋穿在脚上,走路能发出一阵带着节奏感的声音。
她不会做饭,学了好长时间,糖醋排骨才从一坨黑炭变成能吃的样子。
爸爸和哥哥被荼毒到现在也不吃糖醋排骨,提起来就想吐。
她也如今天一样端着一盘糖醋排骨站在厨房外,眉眼带笑地招手叫她来尝一尝。
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妈妈变得白发苍苍,爸爸也变成了年老的模样。
司徒霄站在院子里和乔磊麻利地杀鱼,老爷子让小杏看他的书法作品,司徒玲看着老太太在厨房利索地炒着菜,随手撒着调料,没几分钟,香喷喷的饭菜就出锅。
她的任务就是将菜端到桌上,顺便偷吃两口。
几个人坐在桌上,看着小杏手舞足蹈地表演节目,一首《外婆桥》唱的老太太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
她能看到玲子过得好,玲子的孩子好好的长大,没有被他们影响,那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都在缓缓愈合!
好好生活吧!还有时间!
小杏像小猪一样吃着外婆做的饭菜,外婆的饭菜很好吃,在里面能吃到一股暖暖的味道,好像是妈妈说的爱的味道。
烟火气溢满整个房间,司徒霄正好乔磊边喝酒边商量着开厂的事情,外公在给小杏一个劲的夹菜,小杏嘴巴鼓鼓,连拒绝的空隙都找不出来,司徒玲在给老太太讲小杏小时候的趣事,
欢声笑语填满了整个房间。
小洋楼里二层左边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在住,右边是给司徒玲一家留的房间。小杏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眼睛努力地睁开要和妈妈说话,但是电量过低,很快睡了过去。
小小人嘟了嘟嘴巴,轻轻地哼哼,司徒玲温柔地抚摸带着她重新陷入沉睡。
“睡了?”老太太探头看进来,看着床上的小杏,眼中带着慈祥与关切。
司徒玲点点头,食指竖在嘴上,示意老太太出去说。
下午的阳光是舒适的,夹杂着点点微风,看着窗外如此好的天气,坐在沙发上闲聊的两个人决定出去走走。
近来新开的花卉市场上人来人往,大家看着街边的新鲜的品种,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个君子兰长得不错,妈,摆客厅里好看的。”
司徒玲看着那么多花,选择恐惧症都要犯了,挑了唯一一个认识的,告诉老太太。
“说好的来逛逛,你妈我能养活吗?拿回去也是你爸的事情,还是不给你爸增加负担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想起老妈连仙人掌都养不活,司徒玲瞬间打咩。
不远处的街角,一个胡子拉碴的的男人看着母女俩,他上身是泛黄的白色半袖,下半身是褪色的黑色裤子,看起来已经在努力将自己整理干净。
但他看向司徒玲的眼神里带着贪婪还有切齿的恨,将身上的那一份干净破坏的更加污浊。
好久不见啊!司!徒!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