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祁欢不解,“为什么要叫七号?”
“为人奴仆自然不配拥有姓名。”
这下祁欢不说话了,怕自己多嘴又惹人不快。
见气氛尴尬她只得拼命想着如何圆回来,“哈…哈”祁欢暗恼自己怎么不会说话了,她尴尬的笑两声,“那我叫你阿七吧。”
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见祁欢满脸困乏,他跳过祁欢的话,“属下带郡主去偏殿休息吧。”
当年宁德帝后宫满是妃嫔,多的连皇帝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女人,甚至有些人到宁德帝驾崩后都没有见过他。
珩越之乱前,宁德帝仓皇离京时并未带太多人,叛军入城前还留在宫里的大部分女子都趁乱逃了,后来祁宁登基后也遣散了剩下的人,没让他们为宁德帝殉葬。而皇后对于丈夫昏庸无能的行为感到羞愧,便自行去了皇寺,削发为尼为天下祈福,为逝者默哀。
所以宫中除了当值的人以外就只有祁宁父子居住,给祁欢安排的偏殿也在万宁殿不远处。
影七走到前面宫人处取了盏灯,回来对着祁欢示意,“走吧。”
祁宁力行节俭,宫中夜晚路边都不设灯,宫人出行大多都点灯。
两人一前一后在宫道上走着,都沉默不言。月亮偷偷从云中钻出,月光时隐时现。
行至一处,祁欢忽然停住脚步。
见后面的人没跟上少年疑惑的转身,就看见在桃树下驻足的祁欢。
那棵树极粗极壮,突兀的出现在路口处,树前有条小路看不出通往哪里。
“前面是朝晖殿,是陛下年少时住过的地方。”影七凑到祁欢身边。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树?”祁欢不解,“这桃树在这里有些突兀了。”
“听说陛下最喜欢这棵桃树,派人精心照看,所以这树越长越大。”影七补充道。
好巧,她母亲也喜欢桃树。
祁欢心想他们不愧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自家王府中也种着桃树,母妃那院里一推窗就能看见满天的桃雨飘落。
可惜青州气候寒冷不适合种植桃树,一到这个季节母妃就总念叨桃花开了,桃树快接果了,好想吃桃啊。
有些时候念多了父王就会悄悄掏些私房钱求专人从隔壁的中州买些桃来给母妃,又或者碰到长京来的驿使带来陛下赏赐的春桃。
“喵。”
从桃树后面传来声猫叫,声音轻若游丝,细的差点散在风中。
祁欢闻言小心绕到后面就看见一只在树根处瑟瑟发抖的小猫。
“呀。”她轻呼,冲后面少年招手,“阿七快来。”
那猫儿警惕的观察着他们,像个炸毛的白球,后脚处有伤能看见血迹。
“小咪别怕。”祁欢朝小猫靠近,今夜下了雨夜晚湿冷,这猫儿还小又受凉伤,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也许活不过晚上,她掏出怀中手帕想要包住小猫。见人靠近小猫迅速做出攻击的姿态,朝着祁欢哈起,想要吓退来人,可它待在桃树下太久了身子都被冻的僵硬,那点哈气声落在祁欢耳中轻的快要捕捉不到。
少年怀抱着剑,冷眼望着祁欢,“我劝寿宁郡主还是不要多事。”
祁欢:“如果我不管它今晚就要死了。”
少年:“死便死了。”这么弱小的生物不该活在这世上。
后面这话他没说出口,这郡主爱心怪泛滥的,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只要最后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思索下自己的积蓄,想着这段时间为了打通关系已经用了好些,看来得多接些任务才好。
虽然他当了宝珠楼的死士,但是他们也知到自己是个难管的主平日也不怎么限制他的行动,只要他能完成楼里交待的任务就行。
就在他愣神之际就听见祁欢声音,原来她趁小猫分神快速的用手帕将它包在怀里,受刺激的小猫拼命挣扎将她干净的衣服弄的满是泥痕。不过祁欢没当一回事,她小心的捧住小猫避免自己碰到它受伤的脚踝,白皙的手背出赫然出现一道血痕,是刚刚小猫挣扎的时候弄到的。
她得意的向他展示,“看我捉到它了。”
对上眼睛的那刻他好像看到了她眼底似有星子。
明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