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喝高了,喜欢领我去KTV,他唱歌没有技巧,全靠感情,浑厚而有力,但旋律却时常跑偏,仿佛是在自创曲调一般。
我坐在沙发上,无奈又嫌弃
时不时抬头看向他,怀疑起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听我这歌喉,多带劲儿!”
他唱得正起劲,一边唱,一边扭动着五大三粗的身子,挥动着手臂
“今天我们来相会~欧耶!深情,斟满了酒杯!”
我捂嘴笑了起来。
“刘建军啊刘建军,你这哪里是唱歌啊,简直就是在‘跑调大赛’上夺冠了!”
他停下了伴奏声音,看着我。
“媳妇儿,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我常常说他憨,他也不怎么反驳,看着我傻乐。
男人对家乡,都有很炙热的情怀,看着东北的发展,他常会叹气。
“要是我家跟几十年一样,我才不往外面跑呢”
“那你就不会认识我了”
“你得相信命,指不定到时候上软件,碰到我,跟我聊天,你也得被我骗东北来哈哈哈”
山野汉子,豪爽憨厚又奔放,或许是年少便出身社会,他秉持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五花八门的手艺都会一点点,所以我一直很崇拜他,修水管,换轮胎,做木工活,接电线,都是手到擒来。
我曾看过稻草在他灵巧的手指间翻飞,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稻草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仔细地挑选着每一根稻草,确保它们既结实又柔软,他先将稻草捆成一束,作为稻草人的身体和四肢,然后再用细绳将它们固定在一起,他又找来一些干草和破布,为稻草人制作了一个简陋但却逼真的头部。
“这稻草人啊,可是咱们农民的好帮手”
他一边扎着稻草人,一边说到。
“媳妇儿,你知道苹果长哪里的吗?树上还是地里呀?”
他突然问我。
“好难啊!苹果长哪里呢?”
我假装思考
“长树上吗?”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你这从小在城里长大,手精贵得很!就没干过活!我读书那会儿。。。。”
“你说了很多次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便不再吱声。
为了让稻草人看起来更加逼真,他还特意找来了一件旧衣服,给稻草人穿上了,这样一来,稻草人就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站在田地里,威风凛凛
扎完稻草人后,他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远远地望着自己的杰作,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衬出他朴实无华的笑容。
在我看来,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我真的喜欢他的家,一望无际的雪原,偶尔露出几抹黑土的颜色,回东北的时候,他总是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在这冰天雪地中滑倒。
“看,那就是咱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