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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机场的玻璃幕墙折射着七月的阳光。
“恁瞅瞅这汗。”
他接过行李箱时故意甩了甩额角的汗珠。
“说了不用接嘛。”
“这边司机黑,怕你被骗了。”
另一只手自然地去勾我后颈,冰凉的水瓶贴住我喉结。
“路上买的峨眉雪。”
晃着荔枝汽水,仰头灌下大半,泡沫顺着下颌滑落,立刻被他用拇指揩去,他嘟囔。
“别家都是媳妇儿伺候老爷们的,你看看你。”
车载空调吐出凉风,我拆开蛋黄酥包装,侧过头看他单手转着方向盘。
“前头修路,咱绕道黄岛。”
我凑近导航仪。
“要得,正好看晚霞。”
车子碾过碎石路,海风裹挟着咸腥灌进车窗,将衬衫吹成鼓动的帆,余光瞥见他那颗痣,在暮色里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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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关的礁石群铺满橙红余晖时,我正蹲在潮间带翻找寄居蟹,裤脚卷到膝盖,浪花扑上来时惊叫着往后跳,正撞进他敞开的怀抱。
"东北虎逮着四川兔咯。"
他一把我抱起来,笑声散在风里,指尖还沾着海带腥甜的黏液。
落日正沉时,他的军工表开始整点报鸣,他停下堆沙堡的动作,从口袋摸出防风打火机:“该吃药了。”
我正用贝壳给沙堡镶窗框,闻言皱起鼻尖:“早好啦,就你紧张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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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民宿厨房蒸腾着水雾,我踮脚去够吊柜里的醪糟粉,睡裤滑落半寸,他从背后贴上来时,硬物恰巧硌住那处柔软。
“莫闹!”
用手肘顶他肋下,反被圈得更紧。
不锈钢勺掉进面盆,发酵的甜香漫过纠缠的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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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架腾起的烟雾里浮动着孜然香气,他的表盘映着炭火,正小心翻动滋滋冒油的鱿鱼须。
“莫烤老了!”
我们总为烤韭菜该撒多少辣椒面拌嘴,最后妥协成半串微辣半串变态辣,在碰杯时交换对方的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