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刹住车“瞅瞅!这水田跟镜子似的。”
指着远处层叠的梯田,“搁我们东北,这时候该收麦子了。”
我摘了头盔,发梢被压得翘起一撮。
“你。。。你之前说带我看的珙桐花呢?”
“急啥?”他拧开水壶灌了口凉茶,声音混着蝉鸣。
“哎我说,你们四川娃子都像你这么白净?”
他忽然伸手蹭了下我鼻尖。
“跟小葱豆腐似的,哪像我们那帮糙老爷们。”
摩托车重新发动时,我的手虚虚环在他腰上。
他突然抓着我手腕往他肚子上按:“使点劲儿!我又不是纸糊的。”
指节便蜷在他皱巴巴的衣摆里。
路过挂满腊肠的竹楼时,他突然扯着嗓子唱《乌苏里船歌》,他喜欢唱歌,但跑调跑到金沙江。
我把脸贴在他汗湿的背上。
“等入秋了,跟老公回七台河”
他突然说,摩托车碾过碎石颠得人发颤。
“咱整个小院,东头种菇茑西头栽辣椒。”
他嗓门越来越大,像是要压过轰鸣的引擎声。
我的指甲掐进他腰侧软肉:“哪个要和你种地。。。”
“咋的?”
他猛地拐进林荫道
“哥稀罕你身上这股墨香味儿”
他空出右手往后拍我大腿,拍出一声脆响。
“给你买一屋子书,再整个带玻璃顶的洗澡间,晚上能瞅星星那种。”
我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在布料里:“要得。”
他手一抖,摩托车画了个蛇形。
他咧着嘴笑
“川娃子就是麻烦,说句好能要你命似的。”
山雾漫上来,他的金链子在我手背上硌出红印,像盖了枚小小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