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时并未如平日那般易容,本就俊逸无双,此时冷静自持的面孔配上极端认真的神色,让莫惊春看的入了神,怪不得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这么一恍神,就多站了一会儿。
“看够没,看够就进来。”
看的专注的莫惊春赵五的带着戏谑的话瞬间惊醒。
被本人现场抓获,莫惊春有点不好意思,进了屋,也只站在距离赵五三尺的地方。
“你来看看我做的如何。”
赵五再次说话。
莫惊春不想过去,但脚步已经听话的上前了。
“你手真稳。”
本来打算低眉顺眼的应付一下,结果看着赵五精准地在瓷片上用最小的弓钻,钻出几乎看不见的小孔时,莫惊春不由得惊叹出声。
赵五侧头看了眼莫惊春,“习惯了。”
“习惯什么?”
莫惊春一时有点懵。
停下手中的活儿,赵五抬首正眼看她。
“习惯杀人。”
莫惊春正伸手拿铁剪准备帮赵五剪锔钉,听到这话,剪子差点戳到手指。赵五却突然笑了,那笑容竟有几分少年般的顽皮。
“开玩笑的。小心些,别伤了手。”
莫惊春松了口气。
烛光下的赵五神色认真,但莫惊春却注意到他指腹上厚厚的茧子——那不是拿笔或者干农活能磨出来的,更像是长期握刀剑留下的痕迹。
“你和我哥说什么了?!”
择日不如撞日,莫惊春纠结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你觉得我说了什么?!”
赵五不答反问。
“你告诉了我哥你的身份。”
莫惊春语气肯定。
“没错。”
赵五扔下弓钻,大马金刀的和莫惊春面对面而坐。
“我乃镇抚司镇抚使赵无眠,此来昌南府是为窑务司贪腐一案。令兄才学虽稍欠火候,然品行端方,气节凛然。本官观其为人,实乃璞玉可雕,他日必成大器。”
原来是这样,真是会说话,难怪自家亲哥被收买了。
莫惊春心里叹了口气。
“换我了罢,锔瓷之法确为老神仙梦中所授?!”
赵五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惊春。
莫惊春倏然坐正,后背也一层冷汗。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不是,是从一本破旧古籍上所见,只不过当年年幼,读之即忘,却在被困棺中时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