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浪费就是可耻的原则,在萧乐神色复杂的拒绝之下,他将蛋两口塞进嘴里。
然后含糊不清说:“还好这个蛋,就孵了两天。”不然孵出感情了,他现在已经在门外梨花带雨挥锄头葬蛋了。
蛋今夜在火海中炙烤熟了,现在入口温度刚刚好,还带着一股木质的清香。
萧乐表情更复杂了:“还饿吗?再叫人给你弄点东西吃。”她现在真的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廷摆摆手:“不了,我就垫一垫。”
他往里挪了挪,腾出个地方,拍拍:“快上来,该休息了。”
萧乐一把将他的被子掀开,显露出里面破碎的鹅蛋壳,还有啾啾正在破壳的鸭蛋。
沈廷尴尬地把被子悄悄盖回去。
他平常倒也没有吃个蛋还把蛋壳卷在床上的邋遢习惯,今晚大概是受刺激太多,跌宕起伏的,所以精神和行为产生偏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廷把被褥重新铺好的时候,萧乐也洗漱回来了,他便把鸭蛋郑重地传递给萧乐,自己才去洗漱。
萧乐平躺着,摸了摸蛋,鸭子钝钝的喙触在她指腹上,让人心里发软。
穿堂风带来金穗一样飘香的桂花瓣,明月的清辉遍照大地,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宇文国公的势力在朝堂上已经瓦解,今后都会是好天气。
只是不知道她和沈廷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萧乐思索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又摸了摸鸭蛋,沈廷就用毛巾揉着脑袋出来了。
麟趾宫大火,飘得满空都是被点燃后的渣滓,落在头发丝儿里很难清洗。
沈廷的头发又多又长,不好好挤干净水分,明天一早都不定能干。
他爬上床,原本已经躺下,下意识摸了摸萧乐的头发,翻身坐起来给她擦头发。
她这个人嫌麻烦,不爱动,自理能力也差,房子整洁以前靠阿姨,在这儿靠宫人。
像擦头这种小事,没有吹风机,就糊弄着,这么长的头发,就是有吹风机她恐怕也不耐烦。
沈廷困得身体打了个战,还是忍不住说她两句:“又抓到你不擦干头发就睡觉了。”
萧乐躺在他腿上蹭了蹭:“麻烦。”
“不吹头发睡觉明早就要头疼,你得听劝。”沈廷很有耐心,认认真真看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给她吸干净水分。他以前住地铁站的时候,白天一身热汗,晚上就去卫生间门洗头,早上容易脑仁疼,训练的时候也是,这都是经验之谈。
萧乐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颊,问他:“你把蛋当成我和别人的孩子,怎么对她还那么好?又没有血缘关系。”
“那不也是你的小孩,我对她好是应该的,我当时想着你没把那个野男人认了已经很好了,就当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我是她亲爸,当然好好对她。”沈廷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住嘴。
说得好像表白似的,萧乐万一察觉了,会疏远他吧。
“我困了,睡觉吧。”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沈廷慌乱地把毛巾扔在一边,连忙转移话题。
他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萧乐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跟他说:“等回去,你跟我去见见我爸吧。”
沈廷露出一只眼睛,仔细琢磨这句话,萧乐好像没有生气,那是要把他引荐给她父亲的意思?
萧乐做导演算是女承父业,她的父亲萧简尤是业界有名的大导,尤其擅长深挖复杂人性,国内外大奖拿到手软,凡是被他看上的演员都好比镀了层金身,但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他脸一白,疯狂摇头:“不不不!绝不!我绝对不要再演戏了!你爸导的也不行!我这个演技你爸会杀了我的,留我一条狗命吧。
萧乐心头怒气上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妈的,智障。”
她没好气把被子拉起来:“睡觉!”
沈廷这种容易影响后代智商的基因,她再考虑考虑吧。
清晨,沈廷手指一热,耳边传来尖锐的鸣叫声,他艰难睁开眼睛,看见毛干得差不多的小鸭子正踉踉跄跄站在他手背上,热乎乎的毛贴着他的手指。
沈廷忍不住心上一喜,忙把萧乐推搡起来喊:“快看快看,破壳了。”
萧乐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下,艰难夸了声:“好。”就又倒头睡过去。
沈廷还沉浸在成为父亲的狂喜中,全然没有注意萧乐的敷衍:“你说它是公鸭还是母鸭,我们叫它什么好?!萧宝好不好?萧大宝!”
萧乐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总之他说什么就应什么,嘤咛了一声:“嗯……”
这只不知是公还是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