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绥说完后有点后悔,他俩非亲非故,秦千凝没必要听他倾诉心事,更不应该被迫卷入这场纷争。他把石子拼命地往地上按:“抱歉,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对人说说这些,大抵是快要比赛了,心中焦灼。”
虽然秦千凝站出来劝退了冉清,但也不意味着她需要和他一起面对这些。
秦千凝觉得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觉得冉清那种性格的人,会轻易放过我吗?”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视人命如草芥,捏死人跟踩死支蚂蚁没区别,一点儿气也受不了。
计绥沉默。
秦千凝感叹:“我真是惹是生非一把好手,哎,但是惹别人真的好爽。”
计绥抬头,瞪大眼睛看她。这么煽情沉重的场面,她也能不正经一下,这份游乐人间的心态倒是难得。
他咽了咽口水,她进阶后性格有些许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感觉“造作”那面有点压不住了。
幸好秦千凝没把画风彻底扯歪,到底是个社会人,小丫头片子好几份面孔,收放自如:“路要一步步走,先赢了比赛,有点名头,让冉家不敢轻易出手为难你,再计划以后的事儿。”
她正经起来的时候很不一样,计绥有点怔愣:“我们能赢吗?”
哎,也就是个初中生的年纪,背负了这么多。秦千凝性格里不带半点悲春伤秋,把本子一拍,恶狠狠道:“必须赢!我就不信了!”
她,穿越人士,计绥,背负血海深仇,还有奇奇怪怪的小师妹,怎么也得凑出半个主角光环来吧。
说干就干,秦千凝笔下生风,唰唰唰狂写策略。
本来这种谈心应该选个合适的场合,比如夜深人静避着人,但他俩往土坡上一蹲,就这么聊开了。
一直觉得他俩有秘密的赤风扫了一眼,一点儿打探的想法都没有。
路过的张伯修道出了她的心声:“计绥被她带坏了,不练功,跑那蹲着玩泥巴做什么,哎。”
跟秦千凝聊了一通后,计绥感觉心里松快了点,心境似乎都略有开阔,这段时间一直凝滞的剑气也丝滑了起来。
而秦千凝跟计绥聊了一通后,一个仰卧起坐来了斗志,凶神恶煞地准备狠狠争一把。
她先是把写好的策略交给万壑宗弟子们,为他们详细讲解如何打团战,如何作战,如何演练,把理论喂得足足的,在他们的惊叹声中告辞离去,蹲守其他宗门弟子。
没错,既然能给队友建模,那也能给竞争对手建模。
不用太细致,知道他们大概风格就行,如果能在这几日内蹲到他们的弱点,那更好了。
雌鹰一般的女人站在树梢间,死死盯着其他宗门的弟子,大脑高速运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把所有策略演练完后,大家决定休息一下,满山找她,结果就见她蹲在角落里窥视别宗弟子们。
他们们刚觉得她靠谱起来,还没夸上几句又见她这样,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她现在是在靠谱还是在发疯。
“她在看什么?”
“学习其他宗门弟子对敌阵列吧。”
“或是偷学剑法?”
大家不解地站在她背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秦千凝此时看的是本州较出名的体修宗门,一个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浑身腱子肉。
她目前才看了三个宗门,大脑就开始嗡嗡作响,耳鸣阵阵,那种耗费过度的力竭感袭来,她知道这是过度使用神识了。
秦千凝咬牙撑住,忽然感觉鼻子下面热热的,一擦,竟是鼻血。她连忙停下,若是七窍流血就得不偿失了。
站在她身后的万壑宗弟子们看看远处黑皮腱子□□修,又看看擦鼻血的秦千凝,一时心情很复杂:……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约而同地尴尬道。
力竭后的秦千凝从树梢上慢吞吞滑下来,没有任何修士该有的风度和潇洒,大家见状赶紧去接着她,怕她摔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