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又雀跃了起来。
「太好了!」
祁怀璟不光带回来好消息,还顺便给她带了一大摞男子的衣袍。
「来,你换上试试,若是合身,就带着去庄子上穿。」
沈棠接过来一瞧,一水儿的锦绣袍子,瞧着像是祁怀璟的衣服,倒有七分新,可看着更窄小些。
「这是哪儿来的衣服?瞧着……倒有些眼熟。」
「眼熟就对了,这些是我十三四岁时的衣服,去你家读书的时候常穿。」
祁怀璟挑出一件玉色银纹的锦衣,让她穿在身上试试。
「这次走得急,来不及给你做新衣,先穿这几件凑合下。等回来了,正经找裁缝给你做几件袍子,以后出门穿。」
沈棠「哦」了一声,往年确实见祁怀璟穿过,只是不免觉得奇怪。
「都这么些年了,这些衣服竟然还能找得到?我瞧着也挺新的,在哪儿收着呢?」
祁怀璟帮她穿上袍子,忍不住摇头叹气。
「郁金堂的库房。说出来都怕你不信——我从小到大穿过的每一件衣服,我娘都好好留着呢。」
沈棠瞪大了眼睛,果真有些难以置信。
「一件都没扔?」
祁怀璟咬着牙点头。
「连刚出生时的小被子都留着呢。」
这确实像是越夫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沈棠瞧着祁怀璟咬牙切齿的样子,一时觉得有些同情,又有些羡慕,忽然眼珠一转。
「表哥,能让我瞧瞧你小时候的开裆裤吗?」
「……不能!」
「……真小气。」
沈棠换好了衣服,又换了发式,站在穿衣镜前瞧来瞧去。
「怎么样,还能看出是个姑娘吗?」
祁怀璟瞧瞧她的柔眉秀目,再看看那宽袍也遮掩不住的窈窕身姿,心中啧啧感慨,谁要是看不出来她是个姑娘,算那人眼瞎。
「果真看不出来。哪儿像我的表妹,分明是个俊俏的表弟。」
他让沈棠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还算满意。
「还行,这衣服的腰身有些宽了,可再小些的衣服,衣襟处就掩不住了。」
他一边说着,还不忘伸手……又被打了一巴掌。
两日后,一大清早,沈棠隔着车窗,听越夫人站在祁怀璟的马前殷殷叮嘱。
「那种地方野得很,到处都是灰,路上还有泥,可受罪了,我这辈子只去过一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儿啊,路上一定小心,到了地方略看看就行,早些回来罢!」
因着不想受那份罪,越夫人连京城都很少回,嫌路上颠簸有风沙。
祁怀璟在两地往来颇多,在家里再怎么娇气,也走惯了路的人,只听他娘唠叨了半箩筐话,一扬手,打马走了。
马车刚出了城门,祁怀璟就敲了敲车厢。
「娘子,出来撒野了。」
沈棠早就等这句话了,抬手就掀了帘子,和画屏并肩坐在车前,瞧着平林漠漠,山色微寒,果真大为舒怀。
近处,祁怀璟在车前策马而行,立冬也骑马相随。
沈棠瞧见立冬,忽然想起了冯溪的癞蛤蟆,想问问立冬怎么养的,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先寒暄了几句。
「立冬,你家三爷怎么走哪儿都带着你?这次要害你和媳妇分离一段日子了。」
「无妨,我家娘子总是忙,平时也不怎么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