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他生来就是主子,无论是在祁家,在越家,都像是活凤凰似的。
在他眼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主子出了银子,奴才就要听话做事,没有什么情分不情分,迁就不迁就的。
就像因为新婚,打发走一院子用了好些年的奴仆,他觉得天经地义。
沈棠就做不到他这样。
就拿画屏来说,俩人自幼作伴长大,沈棠待她好,家里有了点心果子,总会分出一些给她尝尝。
这小姑娘心眼实,记着沈棠的好,偶尔回趟家,上了街,也用自己辛辛苦苦挣的月钱,给大小姐捎带些新鲜点心。
街上的点心做的粗糙,也太甜腻,可沈棠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
这世上诚心待她的人不多,画屏算一个。
莫说是办砸了一点子小事,就算是她和自己打上一架,沈棠不会轻易让她「卷铺盖走人」。
祁怀璟看沈棠振振有词的样子,轻笑一声。
「你啊,得亏嫁给了我。」
沈棠:「……」
一日,刚用过早饭,沈棠练完一篇帐目,想起今日祁怀璟说要回家用中饭,就顺手写好了菜单子,让画屏送到小厨房去。
递了纸条,半天也没见人接。
她抬头一看,方才还在帮着研墨的画屏,不知不觉倚着桌角睡着了。
沈棠莞尔一笑,没打扰她,只顺手给她披了件衣服,自己接着看帐目。
一连看了两页,画屏才悠悠地醒过来,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沈棠这才笑着打趣她。
「小丫头,眼看天凉下来了,你就这般贪睡,趴在桌子上也能睡着?」
画屏怪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口水,接着帮小姐研墨,刚磨了两下,又开始打哈欠。
沈棠瞧着不对劲儿。
「你昨儿什么时辰睡的,忙什么事呢,怎么困成这样啊?」
在沈家时,画屏跟着沈棠睡在一间屋子里,如今到了祁家,画屏和其他丫鬟们一起睡在梧桐院的下房里。
沈棠记得自己安排画屏和一个看起来挺和气的丫鬟一起住,这会儿眼看她哈欠连天,肯定是没睡好。
画屏年纪小,刚开始只傻笑着说没什么,见沈棠连问了两遍,这才说出缘由。
「真没什么事。和我一起住的青萝姐姐爱说爱笑,晚上总拉着我一起说话,说到半夜才睡,这才困了。」
沈棠哑然失笑。
「你们就算再要好,多少话白日里说不得,非要晚上说?晚上不好好睡,白日里精神头也不好了。」
「也不是。我们一边说话,一边打络子,晚上才清净呢,白日里总有事要忙。」
沈棠一愣。
「打络子做什么?白露安排你们做的活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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