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棠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
自从娘亲走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满腹柔情。
沈棠心头一酸,一时没忍住,有滴泪逃出了眼眶,落在了粉白的脸颊边。
祁怀璟早就瞧见了,眉头一皱。
自己还没干什么呢,她怎么这会儿就哭了?
「怎么哭了?是我扯疼你了?」
「没事……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娘就是这么给我晾头发。」
原来是想娘亲了。
祁怀璟心头一动,收了收满脑子的旖旎心思。
他知道,沈棠四五岁就没了娘。第二年,自家姑姑嫁给她爹爹做继室,又生了一儿一女。
看着是亲亲热热的一大家子,其实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一直都知道。
祁怀璟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拭去了那滴眼泪。
「没事,以后有我。我会帮你扇一辈子的风,晾一辈子的头发。」
沈棠知道自己一时失态,暗思有些不妥。
新婚之夜,实在不该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继母对自己不算差,又是他的亲姑妈,若是被人听到,不知道怎么揣摩呢。
她马上坐起了身,擦了擦眼泪,勉强一笑。
「你是男儿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叫人知道了笑话。」
祁怀璟见她粉面薄红,细眉微蹙,眸中泪光盈盈,实在是忍不下去,欺身过去,一下把她堵在了大红婚床的角落,嗓音微微暗哑。
「你我夫妻间的事,外人怎么会知道呢?」
这是他头一次提起,夫妻二字。
沈棠听见他的话,心中一动,微微睁大了明眸,对视着他俊秀含光的眼眸。
两两相对,呼吸交织,祁怀璟藏不住心中的悸动,微微俯身,像是试探一般,舐去了她的泪痕。
沈棠心跳如鼓,双拳紧握,身子一动不动也不敢动,任凭他亲吻自己的脸颊。
祁怀璟声音低柔,略带沙哑,像是哄人,又像是诱骗。
「乖,闭上眼睛。」
「表哥……」
祁怀璟温柔地托起她的后颈,亲吻她涨红的耳垂,低声教她。
「叫夫君。」
这个吻很是温柔,却极为漫长,吻她的泪痕,吻她的眉尾,吻她颤抖的唇角……
片刻后,祁怀璟满心悸动,而她眼眸紧闭,双颊绯红,唇齿半启,却没有开口叫夫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