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第61章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完成了对众人情绪的排解之后,一直到演奏会开始,都没有人再出现类似的紧张情况。
nbsp;nbsp;nbsp;nbsp;如果乔云忻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他可能会因此感觉到些许的受伤:他的安慰有那么让人不想面对吗?不至于吧?
nbsp;nbsp;nbsp;nbsp;然而乔云忻并没有这种敏感的心思,他对自己达成的效果很是满意,甚至在演奏会开始前,他还能看着已经到场的观众,向众人开玩笑:“我看到了比名单上更多的名人,大家需要再紧张一下吗?”
nbsp;nbsp;nbsp;nbsp;众人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痒,如果不是乔云忻那把昂贵的小提琴在他手上,如果不是他的正装造型实在艳丽得有些过分,他们绝对会下这个手。
nbsp;nbsp;nbsp;nbsp;但不得不说,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好地控制住了他们想要打人的情绪,并且顺利打消了他们看到乔云忻后,对于他那过分惊人样貌的惊艳之情。
nbsp;nbsp;nbsp;nbsp;是的,惊艳。
nbsp;nbsp;nbsp;nbsp;纵使已经看习惯了这张脸,但骤然看到对方换上正式装扮,他们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恍神。
nbsp;nbsp;nbsp;nbsp;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观众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上台的时候,离舞台远的观众还能如常鼓掌,离得近的有不少直接被他的脸吸引走了注意力,一直到指挥登台,又一轮掌声响起,他们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哪。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没太留意到他们的情绪,登台后,他看到的只有灯光、同伴、以及台下的蒙格利和季沧溟。
nbsp;nbsp;nbsp;nbsp;前者是因为音乐,后者是因为音乐与即使此时此地也无法消弭的私心。
nbsp;nbsp;nbsp;nbsp;它们在他的心中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重要到即使站在已然站立了的舞台正中央,他的心跳还是有些加速。
nbsp;nbsp;nbsp;nbsp;而在他看到季沧溟以前,他的身影就已经落入了季沧溟的眼里。
nbsp;nbsp;nbsp;nbsp;和需要控制情绪的他不同,季沧溟完全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观众,季沧溟可以不客观,可以不冷静,可以不在乎其他的一切、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真好。季沧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没有音乐天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可以在观众席上,无所顾忌地看着他的月亮。
nbsp;nbsp;nbsp;nbsp;也是季沧溟笑起来的时候,指挥棒正式在舞台上挥动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以它作为起点,曾经在这个剧院奏响的乐章再次在这个剧院响起。
nbsp;nbsp;nbsp;nbsp;和以前一样,这首乐曲依然激昂,它代表着国内的顶尖水平,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非专业人士,都会被它引领着进入它的世界。
nbsp;nbsp;nbsp;nbsp;但和以前不同,这首乐曲在往常的激昂之中,带了点别的东西,它没有破坏这首乐曲本来的面貌,只是在这首乐曲本来的面貌中悄悄生长、缠绕,到了独奏的段落,才正式开出属于它的艳丽花朵。
nbsp;nbsp;nbsp;nbsp;当它绽放的时候,它的所有人长着什么面容、拥有怎样的小提琴都不再引起人们的关注,它蛮横地夺走了听众所有的注意力,张扬而又理所当然。
nbsp;nbsp;nbsp;nbsp;可正因为此,当它落稳枝头、人们逐渐从它的绽放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它的所有者也染上了它的光华。
nbsp;nbsp;nbsp;nbsp;那是分外美丽的光华,足以让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充满吸引力,更何况它的所有者从来就和平平无奇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他是那么的美,和它一样,拥有着张扬又毋庸置疑的美,两相叠加,令人难以回魂。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在场有谁能抵抗住这种冲击,大概只有舞台上演奏的众人。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乔云忻本人,比起演奏得多好,当乐曲终了,他更大的感想是自己完成了,没有任何疏漏地完成了这一首乐曲。
nbsp;nbsp;nbsp;nbsp;这让他的脸颊染上了些许的绯色,连带着笑颜也仿佛桃花一般。
nbsp;nbsp;nbsp;nbsp;果然一无所知的美丽最可怕。好不容易回神的季沧溟听着如雷的掌声,看着舞台中央笑靥若花的人,感觉心脏跳得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而又迅速。
nbsp;nbsp;nbsp;nbsp;他想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在这样一个时刻,不应该有任何别的东西分走乔云忻的些许光彩,那是属于他、也只属于他的光彩。
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演奏会正式结束,季沧溟的心跳都没能完全平复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不是个还算成功的商人,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应对其他人的“围攻”。
nbsp;nbsp;nbsp;nbsp;“季,乔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蒙格利并没有对季沧溟施以援手,但在季沧溟顺利脱身后,他却并不介意给予对方的应对能力高度的肯定。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没有应下这句话,反而用流利的英语回了一句:“正相反,我觉得遇到他才是真的幸运。”
nbsp;nbsp;nbsp;nbsp;“那当然,”蒙格利笑道,“我以为这一点不需要讨论。”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还是第一次在评价中落后于乔云忻,但他笑得更明显了:“对,无论从音乐方面,还是我本人方面,这都是不需要讨论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什么是不需要讨论的事情?”季沧溟话音刚落,一个脑袋就从他身后探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早就知道乔云忻在靠近,但当对方的温度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他的表情还是控制不住地更加温柔了:“我能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这一点我和蒙格利大师都觉得不需要讨论。”
nbsp;nbsp;nbsp;nbsp;“那是,”乔云忻还没完全从演奏会圆满成功的兴奋中脱离出来,闻言没有害羞,反而骄傲道,“你明白就好。”
nbsp;nbsp;nbsp;nbsp;这话让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直到上了车,这笑意才稍稍消弭,话题也稍微正经了一点。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用英语把刚才自己被“围攻”的原因和乔云忻说了一遍,当中包括电影的客串邀约、国外交响乐团的就业邀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