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刚写完检讨,此时一反常态地老实趴在桌前写作业,宋明乔陪在旁边给他讲练习题,宋明哲经过时瞧见,又是一顿嘲讽输出,气得宋钰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宋明礼,则是闲不住地摆弄着电脑忙些什么,宋明成夫妇兴致来了,直接开了局台球娱乐局。
祁羽羲无所事事地窝在沙发看电视,听老婆跟刚到家的宋明意聊工作,聊程家,聊他听不懂的企业管理,还有外界经常八卦热议的家族股份。
然而,他听了会儿就无聊地跑走了,在客厅漫无目的地溜达,意外发现小旋厅的角落里,有架罩着防尘布的三角钢琴。
琴音响起的时刻,热闹的宋宅好像一下子被冻住了。
所有人看向那个角落,日常养护钢琴的佣人被宋明修用眼神呵退,此时的宋宅,无人打扰一来就触动禁区的祁羽羲。
除了一个人。
宋父原本就坐在三角钢琴后方,他没往客厅正热闹的地方去,独自坐在茶座的小圆椅,对着个空位置喝茶。
听到琴音时,他和其他人一样怔愣了片刻,半晌起身坐得更近些,听祁羽羲还算流畅地完成了一首圆舞曲。“《乔纳塞河畔》节选?”
祁羽羲闻声抬起头,惊讶于宋父听过这么小众的曲子,感叹说,“没想到您在音乐方面也有造诣。”
“远远谈不上造诣。”宋父失笑着摇头,解释道,“明修的母亲是位出色的钢琴家,我听的多了,便知道一些。”
祁羽羲没听过老婆讲更多家里的事,听罢好奇地,“修修的钢琴,是阿姨教的吗?”
宋父怀念地笑起来,“明修的大多数天赋,都来源于他的母亲,我能教给他的东西很少。”
“那您知道修修后来为什么不弹钢琴了吗?是阿姨去世的缘故吗?”祁羽羲又问。
这次宋父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沉默着,沉默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
最后回答他的,是道熟悉的声音,祁羽羲发现宋明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他们聊起陈年旧事,声音和面色一般毫无波澜。
祁羽羲从钢琴凳起身,张开双臂抱抱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老婆。
宋明修对上小宝贝担心的眼神,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把人吓着了,松软着眉眼揉揉他的头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去那边坐坐。
祁羽羲暗暗松了口气,跟着老婆往回走时,悄悄转过头发现宋叔叔在叹息。修修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以后还是不要过问好了。
宋家的年夜饭与祁家没多大区别,唯一算得上差别,大概不需要小辈们祝酒,又或许是新改的规矩,胃病刚好的祁羽羲没有被允许沾酒,宋明修全程看着他,进的都是滋补清淡的餐食。
前所未有的团圆饭过后,余兴节目才刚刚开始,宋太太让人搬来了麻将桌,拉着儿子陪她打麻将。
祁羽羲也想玩,积极举手参与,而最后一个空位子,落到了跑得飞快的宋明哲手里。
四人激情开局,没来得及下场的宋明修,只好以另一种方式参与进来。
“宝宝出这个。”
“可以碰了。”
“我们等这张牌。”
夫夫俩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旁边的宋明成也凑过来跟太太说话,牌技最差的宋钰,急忙用眼神向亲爹求救,却惨遭拒绝,只好拉过小四叔帮忙。
要说为什么非要找人帮忙,笑话,随便输个两三轮,他几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了!虽然也不差这点钱吧,但是年年玩年年输最多,说出去很丢脸的!
到最后,宋明哲成了孤家寡人,气闷地锤桌抗议,“过分了啊过分了!一局才多钱至于吗你们?!”
“闭嘴。”×N
抗议被无视,宋明哲忍无可忍环视一圈,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外援。
“明乔,过来给哥撑场子。”
宋明哲没指望人能给他出谋划策,就是单纯地不想身旁空着,输钱也绝对不能输阵!
宋明乔听见三哥喊他时呆了呆,随即乖乖走过去,坐在牌桌旁帮忙记牌。
牌桌气氛很好,只是有人赢就有人输,不用看管家手里的记数板,就能发现羽羲哥输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