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之中,有一条线河,河水的颜色较一般清幽,婉蜒在黄沙镇上,形成一个商旅必经的小市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两匹骏马,一白一褐,前后奔进黄沙镇,路上扬起了漫天沙尘。
突然,?白雪?色的汗马嘶鸣了声,缓下了脚步,骑在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气恼地扯下蒙脸的布巾,起圆竺上遮面的轻纱,出绝美清灵的小脸,赫然是从恶人谷中消失不见踪影的花夭。
她侧首对褐色马匹上的黑衣女子娇斥道:“我就不信你跟到了这里,还会是顺路而已!”黑衣女子冷哼了声,也扯下蒙脸的布巾,竟是惜娃。“顺道跟来了这里,不是顺路,还会是什么。
“强词夺理!”花夭也回哼了一声,懒得搭理,掉过马首,扬尘往热闹的市集中奔去,左奔右窜,企图让惜娃弄不清楚方向。
惜娃没有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花夭,竟然驭马的功夫极高。
在半途中数度险些跟去了,每当她再度追上之时,总会在心里暗叫好险。
殊不知花夭出身皇室,平曰就常着她父是到围场野猎,与御用骑师一较高下,甚至于在她父是的纵容之下,她可以混在一堆男人之间打马球,长久追练之下。
就连骑术湛的方兰生也不得不服她的马术高超。奔驰之中,花夭忍不住回眸望了借娃一眼,见她追得辛苦,心里有些得意。
其实,她并不是很讨厌惜娃,这些曰子以来,两个人常常一路上斗嘴斗到快要打起来,她发现惜娃的脾气冲动,却又直得教人又气又爱,换句话说,就是不大会要心眼儿。
要不是因为借娃是兰哥哥的小妾。
她心想自己可能会喜欢她吧!毕竟,很难有人会讨厌一个清秀鲜俏的人儿,看起来舒服又干净,心里有话就说,不会拐弯抹角,教人听了难受。
或许兰哥哥就是因为惜娃这一点可爱,所以才将她收为小妾的吧!花夭暗片忖度,心窝儿里又是一阵刺痛。
“小心!”惜娃忽地发出一声警告,惊醒了心思恍惚的花夭,然而,提醒的声音似乎还来得不够快,花夭猛然回眸,勒住马,却无法收住扬起的马蹄,修健的汗马眼看就要往一个男子的身上踏去。
“让开!”花夭一声娇喝,及时将绳一拉,收稳了马势,然而娇小的身子却一个重心不稳,翻跌了出去。“危险!”惜娃飞身出,捞起了花夭。
在空中翻正了身子,两人同时在一座不远处的羊圈前站定,突然的落势,教羊群惊得狂奔走。
“好险。”惜娃皱起眉头,发现自从跟在花夭身后,就常常有感而发地说出这一句话。
花夭也皱起了眉心,心里的滋味万分复杂。
真希望救她的人不是惜娃,否则还真教人很难讨厌起她这个人。
“放手啦!”就在此时,市集中一片动。
那个险些被马蹄踏中的男人还不停地挥舞着双臂,不让自己跌倒,不过还是事与愿违,一庇股坐上了黄土地,发出了一声慢半拍的惨叫,“哎哟!”
发出这一声惨叫的同时,他惆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左右张望了两下子。真是不想这样。
不过,花夭与借娃难忍笑意,相觑一眼,与对方同时笑丁出声,嘲笑那个一看就知道很迟钝的男人。
“笨。”惜娃轻声批评。
花夭闻言,不以为然地?头摇?,扬起一抹绝灵灵的笑容,很缓慢地说道:“你确定他只是笨而已?未免太小看人家了吧!”言下之意。
就是骂笨根本是恭维他了!
“嗯,我确实失礼了。”惜娃不由得随花夭而笑,发现她的笑容仿佛有着魔力,可以感染旁人。
“知道就好。”花夭鸣哨唤回坐骑,不消片刻,就见到?白雪?的快影往她奔驰而来,温驯地停在她的身前,不再妄动。
花夭牵着马缰,随意地抬眸一望,看见了客栈飘扬的旗帜,随口说了一句:“喂,我饿了。”惜娃危疑地回觑了她一眼,道:“你又想偷溜了?”
不能怪她太过小心,实在是上回差点被她在兰州城里偷跑,那次她就是假借用膳之名,把她引入客钱之中。
而自己则从后门溜走,骑上快马,跑得不见人影。
还好她的反应够快,否则眼下就不会与花夭同在这黄沙镇了!
“放心,我现在投那种心情,要是真想甩掉你,我的小花虎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花夭很自豪地抚着?白雪?的爱马,它也心有灵犀似地回应着她,昂首嘶叫了两声,很是意气飞扬。
惜娃看了白马一眼,才惊觉花夭所言不假,要是她有心要偷跑,凭她的高超骑术与这匹千里马,早在出关前就将她抛弃得不见人影了。
“原来这一路上,你都是在耍我?”惜娃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