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小了,太矮了,如果不伏下头根本看不到。
可苔花开得依然明艳,依然美好,让她不禁想起一首诗。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于是她的心也学着苔花敞亮了。
向希摇摇头。
“没有。”
“画画只是我的爱好,还没想过发展成职业。”
这个问题她曾想过,班里有个好几同她一样喜欢画画的同学,闲来无事他们会分享几幅自己近来画的很满意的作品,有人提过自己未来想以这个为职业成为一名画家,向希也这样幻想过,但是现实的种种又它们淹没掉。
她想走一条最保险、最平稳的道路。
林思思有些遗憾,但她也能猜到原因。
“那你会以绘画为一辈子的爱好吗?”
一辈子很长,万物又是瞬息而变,向希还从没承诺过什么东西会是她一生的坚持,但是画画绝对可以做到,因为这已然成为了她的一部分,是她身上流动的血液。
“必然的。”
晚上林思思请向希吃了一顿火锅,两人聊天聊得时间都忘记了,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林思思匆忙把人送回家,向希不以为意,今天过得实在太充实了,回去时清风盈袖,她挎着小包,步履生风。
因为今天看了一整天的花,每路过一户私人花园她都忍不住驻足观赏,她计划着哪一天自己也动笔试一试。
而这个季节属腊梅开得最好,四角亭前明黄的花朵缀满枝桠,风里吹来缕缕花香,她情不自禁摘下一朵,放在不鼻间清嗅。
“乱摘花,罚款五百。”
清亮的男声穿过繁花,沈潋从侧边走出,明黄的外套衬得他像腊梅开出的侧枝,又一阵花香,向希手间的小花被吹落,咕噜噜在草地里滚了一圈又一圈。
“你还真等我回来了。”
向希望着眼前人,连花落了都不知道。
昨晚向希拒绝了沈潋的邀约,分开时这人还在坚持,想起她是第二天真有画展一事,于是只许诺了他会等着她回来。
向希自己都估摸不清具体的回来时间,但清楚知道这人的倔强,就摆摆手说随便。
等得久了人自然知道回去,回来时她也想起了他的许诺,但时间太晚了,她一点不抱期待。
沈潋踱步下台阶,甩着手,走姿放荡不羁。
“那当然了,我沈潋从不开空头支票。”
许是人真的等了很久,都不需清风,沈潋走至她眼前时又有了一阵花香。
“今天参观画展感觉如何?”
向希收回手,捏紧了几分挎包,道:“很不错。”
沈潋了然地点点头。
“看得出来,不然不会回来得这么晚。”
向希否定掉:“回来得晚是因为和老师聊天。”
“聊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
“你猜我等了多久?”
沈潋抱着手离她又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