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阳光半拢成圆弧形,背景柔和到不可思议。Beta青年思忖了片刻,莞尔回答:“他恰好最强而已。”
白昼一怔。
而对方朝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那片阳光笼罩的藤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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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
小洲今晚守门,半梦半醒间冷不丁看见有人站在药架边,正对面是一堆止痛药和市面上少量流通的、含有催情成分的药剂。他揉了揉眼睛掀开身上的毯子,走到瞿清雨身边:“您要止痛药吗?”
“在这里。”
瞿清雨摇摇头。
小洲脸红了,顺着他视线挪,手一指结结巴巴:“那……是要……那个吗?”
“咚。”
瞿清雨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下,失笑:“想什么?”
可他明明就在看那一排的药剂,小洲捂着额头,又听见对方说:“有人问就说我要出趟远门,诊所只开药不接待病人。”
小洲是不会问对方要去什么地方的,点点头,又说:“跟小克也这么说?”
瞿清雨:“跟谁都这么说。”
小洲担忧:“万一……”
“怕你们到时候报失踪。”
瞿清雨目光从那排药上移开,深蓝眼睛里落了一段陈旧灰尘。他洗了手帕重新给那副骷髅模型擦骨头,一根又一根,非常仔细。
小洲在一旁给他端水,一直强撑着眼皮不肯睡觉。不知道凌晨几点,他猛然醒过来,诊所内空无一人。
夜里森冷月光漫过窗棂。
骷髅模型的牙齿都被刷干净了,雪白。
瞿医生在上面贴了张便利贴,字东倒西歪——“没长智齿”。
看来没事。
小洲把心吞回了肚子里,爬到沙发上很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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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诊所门时凌晨一点整。
大半夜的路上有开组装车,引擎“轰轰”自远而近,到跟前了顶着济公头的Alpha摇下车窗:“嗨,美人,要不要上我的车?”
瞿清雨手一招,把左手抬起来给他看,济公头眯眼看了半天,被银光闪了下眼,视线又兜回他脸上:“真不来?”
瞿医生客气:“不来,谢谢。”
济公头深觉没意思,一踩油门走了。
路灯不亮,瞿清雨潦草翻了几页婚前协议,他签字时头脑混乱,没认真看,这么一长串看下来也没什么,直到最后一行。
没写什么。
赫琮山死了这东西作废。
在发疯前还得给自己套个圈,人受的教育太好了就这点不好,发疯也不能尽兴。
刚那个济公头就疯得挺彻底。
不过。
瞿清雨不着边际地想,他也没什么道德伦理观。
夜深霾重,道路两侧种了树,树生长出嶙峋枯枝,枯枝上挂了苍白的纸扎灯笼,风一吹,晃晃荡荡。
第二日,考核竞选资格,他未至军政大楼前坪而入选。
执政官府大门敞开,专车从内驶出,萧提的司机弯腰为他开门,姿态恭敬顺从。
他出入了执政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