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最终抬起手臂,和温静思握手,越过重重人头,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Alpha抱着向日葵,朦胧中是少年时模样。
瞿清雨冷下脸。
华之闵。
一晃眼,对方消失在重重人海中。
温静思说:“你没有时间上学了,陪我去一趟中部虫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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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崇在试验室开了一瓶蓝绿色的试剂。
温静思来找了他一趟,他那条金属假肢抵在光洁瓷砖地面,他专心致志调配,发鬓确实斑白。
“中校,恭喜。”
温静思脱下军帽,活动紧绷到僵硬的肩膀,对他说:“何喜?”
华西崇:“有他是一样。”
“算不得喜。”
Alpha中校静静地站在门口:“你的学生很出色。”
华西崇:“他很出色,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学生,都会一样出色。”
“我老了,温静思。”
华西崇佝偻着身体说:“战场是年轻人的地方。”
温静思陪他站到黄昏西斜,没有等到他说第二句多余的话,最终离开了绿湖疗养院。
华西崇戴上了老花眼镜。
“父亲,你错了。”
他手中试管被拿走,年轻Alpha将那捧向日葵放在他身边,带着笑说:“不是你老了,是你野心不够大。”
华西崇疲倦地说:“你的野心大,你想要什么?”
“有很多人问我想要什么。”
华之闵直起腰,一手插在口袋中:“父亲,你可能不相信,最开始,最开始,我想要的,只是他而已。”
“我遇见他比赫琮山早,比赫琮山时间好。”
华之闵说:“我只是想让他变成Omega,变成Omega不好吗,Beta毕竟是下等人。”
他像每一个和父亲示弱的幼童那样说:“如果你视而不见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我也不会被关进监狱。”
华西崇不再就这个问题做过多讨论,他平静地、颤抖地将试管摆放到一开始的位置,说:“我后悔生了你。”
华之闵一顿。
“来不及了。”他遗憾地说,“我们一日是父子,终生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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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纺剪断了茉莉花的枝丫。
“赫琮山没来过。”他说。
Beta医生在恒温室内待了会儿。
他显得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