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观海一夜未眠,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了他负伤的手臂,昨夜的突变,让观海不由后悔,不应该带她出京的。
“我们露了踪迹。昨夜我们散了不少人出去找观心后,来了许多死士。死士人数众多,我们势单力薄。权衡之下,我打算送你离开,所以给你下了迷药。”
为了她的安危,送她离开,任兰嘉可以理解,但又何需用上迷药。会用上迷药那就是她若在清醒状态下不会轻易离开,而她不会离开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昨夜情势已成死局,他要用自己的命给她博出一条生路。
但观海如今好好站在她面前,也说明了情势发生了变化,而这变化的来源大概率就是突然出现的陈朝。
先不论他们的踪迹是如何泄露的,最起码人都活着。任兰嘉扫过观海宽大的衣袖,多多少少心里有了底。
“我知道了,先好好养伤吧。”
有陈朝在,任兰嘉也没有说太多,观海也清楚。所以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什么,任兰嘉发话后,他也默默就退下了。
观海的前因说完了,任兰嘉看向陈朝。
她心中有预感,看似观海的是前因,但真正的前因只怕在他这。
对上她灼灼的视线,陈朝内心的无奈化作一口气叹出。他挪了下位置,离她更近了信,想抬手触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过。
面对她躲避的动作,陈朝眸光闪了闪,但他没有就此放弃,这次不再是摸她,而是将她整个人连同锦被一起捞到了怀里。
松软的锦被在此时成了束缚,包裹着任兰嘉让她轻易动弹不得,而此时陈朝也终于摸到她那红紫了一块的额头。
“你可真是胆大,我千防万防,都未曾能防住你。你居然甩开我留给你的暗卫就这么往青州来了。若不是我沿路安排了暗哨,又在得知消息后赶来,只怕昨夜我就要成鳏夫了。”
陈朝不过寥寥几语,没有说他得到消息后的接连几日的日夜兼程,也没有说他悬在心头的担忧和慌神。
悬了好几日的担忧和慌神最终看到在马车里昏睡的她后又转为薄怒,怒意下,他做了个不理智的决定,那就是让她长个记性,吓她一下。只是没成想她反应那么大,又那么快。
而他也为自己不理智的决定付出了代价。
那一巴掌,她是真正用了力。
面对陈朝无奈的语气,任兰嘉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知道他的千防万防是何防,她也本该对他的设防生气,但他因此救下她也是事实。
是她将此事想简单了,当初观海带足了人手去搜捕四处逃窜的安王都能坠崖重伤,如今这局势,只怕更难。安王若真和青州军主将勾结,那一直四处逃窜的安王只怕如今也有了足够的人手和精力反客为主了。
而安王,也顺势从猎物变成了猎人。
见她垂眸沉思,没有提那蒙眼绑手一事,陈朝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沉思许久,任兰嘉终于开口:“我们如今在何处?”
“沂州。”
屋内任兰嘉又沉默了,而屋外,观心和观海正对立而站。
观海:“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王爷在一处。”
观心咬了咬牙,那夜被自己迷药迷倒的耻辱犹在,与此同时她也疑惑:“我信中不是同你说过吗?王爷派进青州的暗卫拼死搏杀出了一个,临死之前送出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安王确实在青州城内。我信中让你速速带人来沂州与我汇合,信中也说了王爷一行人也在此处。”
观海皱眉:“我收到的信不是这样的。”
说罢,观海和观心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震惊。
信被人换了。
至于换信的人,不言而喻。
观心沉沉眸,怪不得迷晕她,又辗转反侧把她带来沂州,原来做的是这打算。
“要禀报郡主吗?”